她看着一脸兴奋的贤妃娘娘,忍不住泼冷水道:“如今解药有了,可是娘娘,我们却是要用什么办法,将解药送到乾清宫里去、给皇上服下呢?”
此言一出,真的是直直的泼了贤妃一头的冷水,让她刚刚欢喜起来的心,再次熄灭。
“是啊,别说送药,想进乾清宫都难……”
贤妃头痛抚额,无措的在桌边坐下,又陷入了愁苦之中。
水卿卿从榻上爬起身,吃力道:“娘娘莫急,如今救皇上的药有了,我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再好好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将药送进乾清宫给皇上服下的。”
说罢,又道:“我先回凉风台,在这里呆太久,怕引起太子的人怀疑。陆霖将药方交给娘娘后,立刻找机会离宫,我怕今日之事会引起太子的怀疑,会被他发现你……”
听了她的话,大家面容间一片肃穆,又各自打起精神忙碌起来。
贤妃让柳太医找个借口立刻将陆霖‘撵’出太医院。再派了琉璃与小喜一起送水卿卿回去。
她自己则是小心的收好药方,再让亲信的宫人去宫外采买药方上所需的药材,做好一切的准备……
而果然如水卿卿所料,自从她进宫后,李宥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特别敏感,生怕她扰乱了他的计划,所以得知景仁宫出事后,李宥也产生了怀疑,连忙以关切之名赶到了景仁宫。
所幸,在他到来之前,柳太医与陆霖已前一步离开了。
水卿卿额头包扎着纱布由小喜与琉璃搀扶着来到了宫门口,却是与匆匆赶来的李宥迎面撞上。
李宥的身后还跟着一脸不悦阴郁的乐宜公主。
李宥眸光冷冽无波的定定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语气里却带着关切道:“郡主这是怎么了?先前在乾清宫时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就成这个样子?!”
面对李宥的追问,水卿卿淡淡一笑,淡漠疏离道:“谢谢太子爷的关心,不过是小小的意外,如今没事了。”
“意外?!”
李宥可不这么想。他冷冷笑道:“真是奇怪,每次郡主一进宫,就有事情发生,到底是意外还是郡主有意为之,本宫却是看不明白了。”
听了李宥的话,小喜忍不住要开口反驳,被水卿卿拦下,她皱眉冷声道:“太子还有其他事吗?若是没有,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且慢!”
头脑昏沉的水卿卿越过李宥,正要离开,没想到却是被李宥叫住。
李宥再次拦在了她的面前,挑眉看着她,冷冷笑道:“方才你与五皇妹的争执本宫已听说了,既然你们是因为乐宜出嫁的日期起的争执,本宫做为她的兄长,当然要替她解决此事,所以本宫替她做主,定在下个月的初八,腊八节当日,让乐宜与梅侯爷大婚,也算是为宫里添上新年前的喜庆了——哦,本宫记得姨母说过,说腊八节那一日却是郡主的生辰,如此,到了那日侯府却是三日临门了。郡主觉得如何?”
闻言,水卿卿心里一冷,仿佛落满冰雪般冰凉——
不得不说,李宥此举,却是残忍。
他将乐宜与梅子衿的大婚定在她的生辰之日,却是故意让她难过,让她在原本应该与梅子衿团聚、热闹庆生的时候,却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过生辰,还要看着他大婚迎娶乐宜进府,让她的生辰日,成为她的悲哀日……
尔后,不用想她也会知道,以后的每一年生辰,乐宜公主都会借着腊八这日是她与梅子衿成亲之日,各种借口霸占着梅子衿,让她以后的每个生辰,都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
心里空荡荡的一片,面上水卿卿却是无事人般的淡笑道:“太子爷决定的事都是极好的,我也觉得不错!”
李宥将她眸光里的落寞看在眼里,心里一片得意,笑道:“如此,就这样决定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凉风台,水卿卿疲惫的躺到床上,额头被砸破的地方隐隐的痛着。
小喜送走琉璃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水卿卿,心痛又愧疚道:“小姐,奴婢竟是不知道,腊月初八是小姐的生辰,去年也没能帮小姐庆生……”
看着小喜满脸愧疚的样子,水卿卿苦涩笑道:“傻姑娘,去年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腊八节过生日,是后来遇到母亲……我才知道,我是腊八节出生的。”
水卿卿所说不假,之前她确定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日的生辰,因为养父在荒漠上捡到她时,也不知道她是何时出生的。而且从小跟着养父生活,日子艰苦,每日能填饱肚子已是不错,那里还有闲功夫过生日。
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生辰到底是那一天……
小喜诧异的看着她,越发心痛道:“这么说,小姐之前竟是没过过生辰么?”
水卿卿道:“西漠那边,都不在意这些,我养父也不过生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