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问梅子衿:“陆霖那边怎么样了?他可有帮皇上看过诊了?”
梅子衿蹙眉道:“李宥早有防备,一直让太后镇守在乾清宫,莫说陆霖,就连贤妃与四殿下都近不得皇上的身……所以这却是最大的问题。”
闻言,水卿卿却是急了,沉声道:“只有三天的时间了……不如明天我再进宫去了,想办法让陆霖进入乾清宫帮皇上看病,顺便去东宫探探刘茵的情况。”
梅子衿担心水卿卿进宫后的安危,但当着无名的面,他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无名不要担心,这三日内好好休养身体,为三日后的见面做准备……
离开无名的听竹院,梅子衿拉过水卿卿手,将她的身子包裹进自己的披风里,担心道:“你这个时候进宫实在危险,李宥一定会防着你的,若是发现你有异常,只怕他……”
知道他担心自己,水卿卿轻轻摩娑着他的手以示安慰,轻声道:“若是如此,我越要出现在李宥面前,如此,才能扰乱他的注意力,让陆霖与贤妃有机会救治醒皇上。”
虽然知道她说得很有道理,梅子衿还是很担心,凝重道:“与其让你冒险,不如让我进宫去……”
“你是外臣,进宫多有不便。而且,你若进宫,只怕更加会引起李宥的怀疑,所以,还是我去吧。”
水卿卿被梅子衿拢在怀里,特别的温暖踏实。
她回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染上疲色的面容,动容道:“我知道你最近要忙的事太多,不论是朝堂上还是侯府里,甚至是我的事,都靠你一个去做……而如今三石还没康复也不能帮你,做起事更是辛苦……所以,我想帮你……”
“而我进宫探疾也更合理。你放心,后宫有贤妃娘娘在,我自己也会加倍小心,太子害不到我的。”
梅子衿也知道这是揭穿李宥的最好的一次机会,而且白浩清一事已有结果,就等着晋明帝醒来给出判决,所以,所有事情的关键,都在于晋明帝能否醒来。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纠结,只是担心只有三日的时间,水卿卿能不能顺利帮到陆霖,让他救醒晋明帝?
似乎猜到了他心里的担心,水卿卿朝他宽慰笑道:“三日之期虽短,但我相信陆霖的医术,只要有机会让他接近皇上,他必定能让皇上很快醒来。所以,你不要担心,好好与无名安排好其他一切,等我的好消息!”
听了她的话,梅子衿不再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拥紧她,动容道:“不论如何,也不管最后结果怎样,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你都要以你自身的安危为重……因为在我心里,不论大晋的江山以后归于谁手,也不论其他最后会怎样,我都不管,我只要你好好的,你记住了吗?!”
水卿卿心里涌起温暖的甜蜜,情不自禁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深情道:“嗯,我对你的要求同样如此。”
漫天风雪里,静静行走在雪地里的两人,彼此相携,彼此给对方爱与力量,让他们的心中,开出了春天的花……
而在他们身后,听竹院的院门口,一身青衫的无名撑着竹伞,默默看着相依相伴的两人,心里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与她共携一生的人会是自己……
但到了此时,他除了强迫自己将水卿卿放下,再无其他路可以走。
而且,他如今的心里,最担心牵挂的是落入李宥手里的刘茵,这份牵挂担心,冲淡了他心里的失落与悲痛……
第二天一大早,水卿卿再次将昀儿托付给老夫人照顾,假借要进宫探疾为由,拿着之前晋明帝给她令牌,带着小喜再次进宫去了。
虽然知道,从她进入宫门开始,她就被李宥的人盯上了,但水卿卿还是光明正大的进了贤妃的景仁宫,向掌宫的贤妃娘娘请安。
在这个时候能见到水卿卿,贤妃却是最高兴不过了,因为,她正在为不知道如何避过太后、将陆霖安排进乾清宫见晋明帝头痛发愁。
想想也是,陆霖进宫也有两三日了,却是连乾清宫的大门都没进去过。
就连她,想见一见晋明帝,都是难上加难。
不等水卿卿请安行礼,贤妃已是挥退殿里服侍的宫人,只让她的贴身大宫女琉璃亲自奉上茶上,拉着水卿卿的手到了桌前坐下,着急道:“郡主,怎么办?陛下昏迷了这么久一直不见醒,以前从未如此过,一看就是太子让太医院的人在陛下的药里动了手脚的……太后这次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帮着太子坑害陛下……可惜本宫无用,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有太后的坐镇,陆神医竟是连进殿的机会都没有……”
一向沉稳冷静的贤妃,为了晋明帝的事,更是为了她的儿子四皇子李宣,竟也是着急上火,再也冷静不下来,一看到水卿卿,就心急火燎的说了起来。
想想也是,在晋明帝昏迷后,短短几日内,四皇子李宣就多番遇刺,结果不言而喻,贤妃当然担心晋明帝就此长眠不醒,如此,太子顺位登基,她们母子还有活路吗?
每每想到这里,贤妃都急不可耐,可越急越想不出办法来。
所以此时见到水卿卿进宫来,却是见到救星般,不自禁的攥紧她的手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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