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初觉得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什么,把这人推开,坐起来,撩开他的头发,却怎么也看不清脸。
这个梦做得古怪,第二天她投入工作,很快就忘了,到了晚上,居然又梦见了这个古怪的梦境。
这个被救的人不会说话,没有反应,像个痴傻的人。陆云初怕黑,但有他在,她竟然觉得黑暗也不可怕了。
梦里的陆云初可怜他,给他做饭吃,他却像听不懂人话一样,不做任何反应,一口也不吃。
陆云初跟他说话他不理,碰他他也不动弹,就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般。
但她并未觉得不耐烦,每晚入梦都要给他做点吃的。他没反应,那她就一勺一勺喂他。
这个梦做了很久,久到节目组一路向南来到四川,赶上当地的花灯节。
导演没放过这个绝佳的视觉素材,美食美景相得益彰。陆云初和同事凑一起,忙完后并且回酒店,而是在这里欣赏了一圈。
“真美啊。”同事感叹道,转头却见陆云初盯着古朴样式的手提花灯发呆。
“你咋啦?”她用手肘推推陆云初。
陆云初回神,摇摇头:“没事儿,刚才心脏有点不舒服。”
“唉,咱们这行就是休息不足,行了,别看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云初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花灯。回到酒店,她又做起了这个奇怪的梦。
过去的几个月,她已经习惯了木偶人的麻木,也不跟他说话,每天就是做饭喂饭醒来。
但今天她看着脸部模糊的男人,想着今天看到的花灯,忽然脱口而出:“我是不是认识你?”
那人不回答,就和他以前一样。
她走近,看着这人身上累累伤痕,每一次都感觉无比心痛:“可是我记不得你是谁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男人保持着木呆的姿势,垂头不语。
陆云初说完这句话,忽然掉下泪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这句话就像铁鞭抽打她的心脏一样,疼得她浑身难受。
忽然,她的脸颊感受到柔软的温暖。
面前这个面容模糊毫无思想的男子,居然抬手擦去了她的泪。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坐在这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就像一座雕像一般,好像世间万物都不能唤醒他的意识。
可是当她哭了,这个木偶却会机械地抬手擦去她的眼泪,这是刻在骨血身处的意识,即使化作了无知无觉的人偶,他也会永远记得。
陆云初终于崩溃大哭起来:“对不起。”
在清醒与梦境的混沌间,她忽然听到远方有人在喊着她。
“云……初……”
嘶哑难听,无比着急,音调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含着磨砺血骨的痛。
陆云初感觉自己身的体在下坠,陷入了长长久久的黑暗,她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这次她不再是去异世界冒险,而是回家。
陆云初想过自己醒来的画面,或许第一眼看到的是床顶,也或许是闻湛哭得红彤彤的双眼,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睁眼,眼前是一大片花海。
微风拂过无边无际的花海,泛起层层叠叠色彩缤纷的花浪,艳丽如霞,与天际被虹光染红的云彩连成一片,像是夺走了世间所有色彩才能诞生出面前的场景,是触手可及的幻境。
耳边有人的吼声:“瞎折腾!早知道老夫就不掺和了!”这人喘着粗气,“有啥好看的!”
陆云初从马车里站起来,探出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叉着腰,把马上的东西往下搬。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身姿颀长,衣摆纷飞,想要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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