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问闻湛“怎么了”,她只会继续哼唧:“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感觉在流血,好疼啊。”
闻湛又重新复活,蔫蔫地抬起头,捧着她的手,想要拆开包扎的布条看一看。
他垂眸的时候睫毛在眼眸投下一片阴影,显得眼睛雾气朦胧,看着格外悲哀,整个人就像门口那种在火堆处打滚的小山猫,湿漉漉的。
她收回手:“啊,忽然就不痛了,感觉错了。”
闻湛更伤心了,身上湿漉漉的氛围愈发严重,惹得门口打滚的小山猫都安静了下来,瘪着飞机耳朝这边看。
这是剧情以外的伤,陆云初浑不在意:“没事,我很快就会好的。”
她用手肘拱拱闻湛。闻湛颔着首抬眸,月夜秋水的眸波光潋滟,这个角度看着委屈巴巴的。
陆云初心思歪了:“你想说什么?”她支吾道,“那什么,我手受伤了,你不若在我背上写字吧。”
闻湛瞧了她一眼,正当她差点心虚地移开眼时,他站起身,往火堆走去。
看着他用干木柴从火堆里撇出一根被烤的焦黑的木柴,陆云初忍不住恨恨咬牙。
哄骗失败,唉。
看着她咬牙切齿,小山猫默默缩起尾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读不懂人类龌龊的心思。
等烤黑了的树枝稍凉,闻湛用帕子将其包裹住,拿着树枝朝这边走过来。
陆云初赶紧肃正神情。
闻湛蹲在她旁边,在地面写道:你的手伤得很严重。
还好,陆云初心想,可比摔断腿好一百倍。
“比起你的伤,这都算不了什么。”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闻湛,他继续写道:若是我再来迟一步——
写到这里,树枝顿住,后面的话写不下去了。
陆云初还在嘻嘻哈哈,她是真的很开心:“那就摔断腿啦。不过这不是没发生吗,大喜事。”
闻湛不接话,重新写下一行字:你让我等你回来。
“嗯嗯。”他写得很慢,陆云初耐心地等着,跟哄孩子一样应了两声。
这一下闻湛更不开心了,他侧头,抿着嘴角,半瞪着眼看她。
屋外雪风吹进来,将破庙门吹得嘎吱响,小山猫一打滚翻起来,对着假想敌凶狠地“喵”了一声。
陆云初赶紧闭嘴,努力装得严肃一点。
闻湛在那句话后面接着写道:我等了。
嗯,陆云初点头。如果她让他等她回来,他一定会乖乖地等着。就和以前一样,坐在窗户跟前乖乖地等,远远地眺望。
——可是你没回来。
写完这句话,他觉得有些不对,用树枝划掉,一字一句,慢吞吞地写道:我感觉等不到你回来。
陆云初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有些心酸。
他埋着头,连头顶毛茸茸都发丝都耷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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