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初彻底笑不出来了,她不懂为何这个看着很愚笨没见识的问题会让自己这么难受。
“甜。”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是甜味儿。”
闻湛听到答案后眨眨眼,再次垂下头,认认真真地品着嘴里的麦芽糖香味儿。
日光穿过他鬓边的碎发,落在他的长睫上,照亮了他眼底慢慢涌上来的惊喜,像旭日东升,驱逐残月,照亮了沉静如镜的湖面。
他弯起了眼眸,眉梢染上了惊喜的笑意。
他把刚才回答的“很甜”用炭笔划掉,重新在下面写道:“很甜。”原来这才是甜,他开心极了,写完后不满意,又加了一句“很甜”。
他身上迸发的纯粹的喜悦就和他刚才品尝到的甜味一样纯粹,可是这份喜悦却让陆云初嘴里泛起了苦涩。
“甜就好。”她道。
闻湛写道:谢谢。
陆云初努力勾起嘴角,点点头:“嗯,多吃点,麦芽糖管够。”她连忙拿出一根麦芽糖塞嘴里,借以消除心头泛起的酸涩滋味。
第8章阳春面,流黄荷包蛋
陆云初的目光落到闻湛的手指上,他手上的伤一直没有好,如今曲着手指拿勺,关节上的红痕愈发明显。
“你的伤口为何没有好转的迹象?”她将头凑近了一点。
闻湛手指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陆云初一把抓住他的袖口,闻湛一僵。
“你又沐浴了?”她猜到了原因。
她拎着闻湛的袖口,闻湛动也不敢动,仿佛是一只被拎着颈后软皮的猫,只能乖乖点头承认。
陆云初板着脸:“上药了没?”
闻湛素来是个有问必答的人,可此刻却跟没听见似的,没有回答。
他是个哑巴,闷不吭声这招太适合他了。
陆云初把他放在桌边的纸笔拿起来,推他面前。
闻湛为难地蹙起眉。
陆云初用炭笔敲敲小本子。
闻湛没办法,接过笔,在上面写道:不沐浴,洗不干净。
答非所问。
“上药呢?”
他犹豫了几番,终是答道:不方便。
陆云初将他袖子提起,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他的伤口,发现有药粉残留的迹象,但是依旧没有好转。
他背上不便上药,那伤势该有多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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