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好久不见啊。”
出现在校医室的时候,迟微微的身后不仅有贺琰陪伴还跟着十几名警察。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迟微微会出现,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手指一滑,硬是把那一只冰袋摔在了地上。
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分公司的签约仪式上,正是因为她,迟骋彦才会把自己开除。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哪怕迟骋彦都已经出了事被关押起来,她还能这样春风得意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朝身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男人期盼已久的警察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为自己出头,而是迅速将自己围在了中间,腰间明晃晃的手铐闪烁着寒光。
她知道了,她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蜷在掌心的五指微微颤抖,迟微微脸上的得意已经把她的心情全都给出卖了。
不是说她最近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吗?这才一天的时间,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什么好兄弟,不过是个办事不中用的废物!男人心里暗骂道。
缓步走到男人跟前,口袋里的那一张银行卡被迟微微捂得微热,“陈叔,你这张假卡,办的很不错啊。”
把银行卡摔在他怀里,那张金黄色的银行卡的右上角贴着一张写着“迟”字的标签。
相比刚才校警给他的那一张卡,迟微微给他的这一张看起来更加崭新,就像是从来没有用过一样,只是那一张标签看着有些陈旧了,应该是被故意做旧的。
上面的那一串数字,乍一看和迟骋彦的那一张卡一模一样,但仔细分辨一下,还是能看得出差别:中间的那几个连号的6,其中一个是9。
银行卡交还给迟骋彦后就一直被他放在办公室里备用。
想着他是公司的老员工,交来银行卡的时候迟骋彦没有丝毫的怀疑,如果不是收到了取款提醒,恐怕在迟骋彦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这姓陈的要捡不少的便宜。
“陈兴?对吧。”审讯室里,警察在笔录上写下了男人的名字。
“嗯。”
环顾着周围冰冷的墙壁,手腕上的手铐才是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明显小了一圈的铁环在手上勒出了两条红色的痕迹,稍微动一下都会觉得吃痛。
刀尖上舔糖,他也有想过自己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不过想到比自己更加凄惨的迟骋彦,他这心里还是平衡了不少。
这间审讯室迟骋彦也呆过,甚至这一把座椅,都是之前迟骋彦坐过的那一把。
看着警察身后的那一面硕大的单面玻璃,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被站在那后面的人记录着。
“狸猫换太子,这操作,还真是够胆大啊。”
陈兴自嘲地哼笑了一声,自顾自地抠着手指上的倒刺道:“经商的,有几个胆子不大的?”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判几年的刑吗?”警察追问道。
“三年?五年?其实都差不多吧。”
对坐牢这件事,男人看得很透彻。一改之前惜时如金的性格,这三五年的时光现在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手腕上的镣铐已经被他的身体温热,深吸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想快点进去,说不定还能够碰上之前的老总,跟那个姓迟的好好再聊一次天。
不过,想来也聊不了几年,毕竟迟骋彦的身上可牵扯着人命,他这辈子才是真的要搭进去了。
呵,有迟总给自己垫背,这几年的时光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其实,是无期或者死|刑也不一定。”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审讯室的喇叭里传了出来。
坐在陈兴对面,两名警察也被这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放下正在做笔录的水笔,其中一位警察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玻璃。
那不像是警局里同事的声音。
警察的声音从骨子里都带着一股正气,洪亮、坚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