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钢笔的手指微微颤抖,哪怕她站在船舵面前,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服这些不服管教的水手。
“啪!”
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坐在旁边的分公司老总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们想干嘛?再怎么说微微也叫我们一声叔叔伯伯,也是迟总的女儿,你们就这么不给她面子?”
男人比迟骋彦还要大两岁,也算是见证了迟氏的风风雨雨。除了迟骋彦外,他算是迟氏集团的二把手。
这样一吼,刚才的议论声一下子就被压了下来。胆怯地瞥了他一眼,没人敢再说迟微微的不好。
“微微啊,你爸这事比较棘手,叔叔理解你现在的不易,”扶了扶眼镜,男人心疼地抽出了她手里的那一根钢笔。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语重心长道,“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大家心里都乱得很,不如这个会就别开了吧。”
“不行,这个会很重要,不能拖下去的。刘叔,你知道我爸有多看重这个公司。”
男人赞同地点点头,说:“是是是,但你爸能不能……孩子,公司的事情不像过家家那么简单,你知道吗?这才过了不到两天,咱们公司的市值就降了三分之一了。”
牵扯到了人命,如果迟骋彦真的和这件事有关,那下半辈子基本就不可能出来了。
在这么不确定的多事之秋,分公司的老总们一个个都想着维护好自己的公司不受牵连,涉及总公司的事,他们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迟微微沉默了,她想要撑起这个公司,但事实证明这样庞大的一家公司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支撑起来的,不是一个会议、一项决定就可以延续的。
“听叔一句话,回家吧,等你爸的消息。如果他没事,皆大欢喜,如果……那叔也会帮你把接下来的事情都处理好。”
注视着男人的眼睛,迟微微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失望。
不止是他,公司里的其他老总们也对迟骋彦的结果如何表示怀疑。没有一个人能够像她一样坚定,相信迟骋彦是无辜的,相信他可以回来。
“不用等迟先生回来,现在我们就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就行。”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那个熟悉又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怀疑。
车到山前必有路,每一个周四对迟微微来讲都是难熬的一天,但今天,却似乎有了不同的转机。
“干爹?贺……琰?”
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室,他们的出现犹如及时雨一般。
圣诞夜那晚为了自己家里的事临时离开,她以为贺琰一定会讨厌死自己了,从米国远道而来的父亲也会觉得她是个爽约的女孩。
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来找自己。
“你们,怎么来了?”睁大了眼睛,迟微微慢慢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头扑在言振国的怀里,她现在真的是太需要有人来帮自己一把了。
看着站在一旁的贺琰,分明心里是高兴,但她的眼眶却充盈着湿润。
“对不起,那晚,我……”
“没关系的,家里的事情才重要。”伸手抚摸着迟微微的额头,想来这独自面对整个公司的怀疑的压力一定很大,每一根发丝都在颤抖。
“干爹,怎么办?我爸他……”
轻轻拍打着迟微微的后背,言振国心疼地安慰道:“别怕别怕,今天我们来就是为了你爸的事。”
“老言,你今天来这是要干嘛?”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狐疑地打量着站在旁边的贺琰道,“还带来个小年轻?这是我们公司内部会议,你们不能参与。”
哼笑了一声,贺琰可不像迟微微那样好吓唬。
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签署好的文件,贺琰一把举在他面前反驳道:“现在公司由我负责,我当然可以参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团子:姥爷,你当初为什么不再阻止一下我爸和我妈?
迟骋彦:怎么呢?你爸对你不好吗?
小团子:对呀!他总是逼我写作业,我都没时间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