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忙着工作,即使不是体力活,迟骋彦的手心还是有薄薄的一层茧。尤其是中指,整天都拿着钢笔,上面的老茧更是明显地凸了出来。
慢慢将迟骋彦的拳头展开,迟微微轻声细语道:“姥姥年龄大了,我要走了姥姥心里也舍不得,而且我在国内呆久了,换个环境说不定还会不习惯。”
抬起头,迟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再说了,我还要留下来陪爸爸呢。过去的十几年我们都错过了,黎梓琛要出国,要是我再出国,那谁留下来照顾您呢?”
“爸,现在公司急用钱,不用为我忙出国的事了。”说到最后,迟微微还耐心地为他按摩着僵硬的手掌。
她手指按得动作很轻,像是一只小猫在手心里走来走去。怔怔地盯着迟微微嘴角的笑意,迟骋彦一时语噎,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回她。
过了十八岁,女儿真的长大了!成功的从一件小棉袄,变成了一套军大衣。
迟骋彦真希望她能多提一点要求,哪怕是说自己要去英国,一年要几百万顺带买房买车买地皮。起码这样,心里对她的愧疚感能够少一点。
可自己的女儿偏偏又是这么懂事,非但不提要求,还一心为自己考虑。
生意场上,迟骋彦一向都是铁石心肠的人。而现在,他竟然觉得心口和脑子里装得都是水,好像只要多眨眨眼睛,水就会顺着眼角流下来。
迟微微:“爸,你没事吧?”
“没,没事。”刚才还在心头环绕的坏情绪瞬间一扫而光,油然而生的幸福感不由地表露在脸上。
在这本书里,迟骋彦几乎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温暖,哪怕是身边的柳湘云也只是为了他的钱。
但是迟微微不同,她的几句真心话就远要比迟骋彦赚几千万还要让他高兴。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她真心为自己好。
“除了姥姥外,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以后我肯定会对您好的。”凑到迟骋彦怀里,迟微微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用额前的碎发磨蹭着他的下巴。
别的不多说,就冲女儿的这一句话,以后都要倾家荡产地为她好!
——
早上从房间出来,迟微微对着镜子正迷迷糊糊着梳头,从旁边卫生间里出来的黎梓琛已经收拾利索。
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黎梓琛还是绷着一张脸。
“昨天你跟爸聊天我都听到了。”在旁边的水池里洗手,黎梓琛冷冷地说了一句。
迟微微梳头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扭头看了眼身边的黎梓琛,迟微微心里一惊:现在初中生作业都这么少了吗?这么大的学习量竟然还有时间熬夜?
将马尾高高梳起,迟微微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家里总要有人留下吧,而且我也不喜欢国外的环境,在这呆着挺好。你安心出国吧,家里有我。”
“你……”
黎梓琛刚要说话,迟骋彦卧室的门正好被打开。
迟骋彦一大早就换了一套崭新的西服,这会还在整理衣服上的细节。
因为昨晚和柳湘云的争吵,柳湘云现在还躺在床上闷头睡觉,弄得他不得不自己整理系在脖子上的领带。
“刘妈,我的公文包帮我拿一下,我今天还有个会,现在就要走了。”迟骋彦一边喊,一边匆忙地准备下楼。
经过洗手台,迟骋彦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放在迟微微手边:“这是我的一张副卡,有什么想买的想吃的就用,不用心疼钱。”
说完,便慌里慌张地朝楼下走。
不可思议地拿起那张金卡,上面那一串数字看着就是比课本上的好看。
迟微微正在发愣,黎梓琛突然用指关节翘了一下她的脑门,语气也变得阴沉:“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让我安心出国?得了吧。”
“喂,我可是你姐哎,你这小孩,就不能对我尊重点?”迟微微不忿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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