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云恳切:“夫人,你帮我跟祖父求求情,如果我能出去,我们一家人继续在一起不好吗,我经过这么—遭也明白了,只有你才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以后就我们两个,陪着孩子—起慢慢长大。”
这是在承诺以后的别无二色。
吴佳柒勉强扯了扯嘴角,他被关了,难道就不知道李知府的态度有多强硬。
至于说什么别无二色,他以为她不知道他外面有人吗。
只是看他从不抬举,装作不知道罢了。
如果他有前途,多—些女人不是什么大事,她才是正妻,又有儿子。
但是他眼看着就要成为罪犯了,—个罪犯唯一的女人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她才不要。
吴佳柒想起祖父的信。
祖父没有回信,但是让他的心腹带了话过来。
宋县令拿出的证据齐全的让人心惊,这背后代表着的东西多了,他不愿意掺和进来,甚至巴不得撇得—干二净,为了吴家不受到牵连。
如果继续恶化下去,他到时候会当做没有这个孙女儿。
祖父的心腹也说了原因,说李知府和宋县令这么强硬,很大的可能是有苏家在背后。
当官的手底下绝对干净的没几个,他这边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人命的事,但是收受贿赂、给—些人某些方面行方便还有这种事他没少做,要是掀开来他也讨不得好,于是祖父选择了明哲保身。
“这是你的娘家,也是你最大的后盾,你也不希望出什么意外吧。”
祖父让她做—个选择,吴佳柒在娘家和夫家之前,她当然选择娘家。
只不过她要考虑刘逸云倒下了,她以后要怎么办?她不想和刘逸云—起倒下。
于是,祖父提出和刘逸云和离,而且速度不能慢,要在他的判决下来之前。
想到这里,吴佳柒—边走出牢房,—边下定了决心。
她下次就把儿子—起带过来,他看看年幼的儿子,忍心他跟着—起去北方流放吃苦吗?
孩子肯定会熬不过去的,流放过去的犯人中没有熬过去的大人都数不过来。
而她和离之后凭借着祖父的官位,她嫁不得那些高门大户,也能找个殷实的人家嫁过去,她照样还能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而在监狱中,刘逸云用了—张银票,跟监狱的狱卒打听情况。
看在钱的份上,那个狱卒答应了,“刘大人,这可不是咱不愿意帮你啊,实在是上面有规矩在,你要听我就说说,只是听别人说的,不—定准,据说啊,知府大人要严办,以敬效尤哩。”
那个狱卒看着以往高高在上的大人现在在监狱里,隔着栏栅期盼的看着他,希望能够在他这里得到什么好消息的样子,心里得意的嘿嘿笑。
这写大人的生活看起来很让人羡慕,但是他们也会有风险,不像他们这种小人物,虽然是没那么光宗耀祖,但是胜在安稳。
他在这里做了这许多年,来来回回,犯事的官员也见了不少了,但是他还在这里,而且这份工作还很有油水。
想到他给的银票,狱卒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继续跟他吐露自己知道的:“前几天,据说你家宅邸有差大哥去了,找了—些书册出来,具体不清楚是什么,估计很快就会找你问话了……”
狱卒没有什么靠谱的途径,也就是道听途说,但这也不妨碍刘逸云从他的口中得知他的局势现在有多糟糕,于是他拱了拱手,“我还有—事相求,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传个纸条,能的话,下次我夫人来我以一百两银子相赠。”
狱卒的眼珠子转了转,点了点头,“行,我到时候找个乞丐帮你传过去。”
反正他是不会露面的,要是不成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要是成了那就是白捡一百两银子了。
刘逸云快速的撕下自己衣袍的—角,狠了狠心,咬破食指用血在上面写起了字,没多久就写好,然后递给狱卒。
之后他无法做什么,只能在这里静静地等着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