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突然瞪得浑圆，侧目看向封莞。
封莞的手一抖，送到嘴边的丸子掉到浅色的裙子上。
她笑着站起身，说：“我去洗洗。”
快走到洗手间，她忽然想起包里有衣物干洗喷雾，于是折返去拿，碰巧听到她们的对话。
“这种事你知道就行，别说出来。这大半个月，傅总没让封秘书出过一次外勤，每天到办公室除了给傅总冲咖啡，整理办公桌，就没有别的工作了。我们部门的人都在猜，傅总是想辞退封秘书。”
许菁不可思议地问道：“啊？可是封莞姐都跟傅总五年了。而且她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女孩啦，傅总对她有什么不满意。”
“谁知道呢。小傅总可是他亲堂弟，还不是被他送拘留所待了好些天。我也快愁死了，如果走得真是封秘书，我上哪里给他找一位比封秘书还要好的秘书？”人事部的那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封莞折回洗手间——
她用纸巾沾了些洗手液将裙摆上的污渍轻轻擦拭掉，随后站在烘手机旁，提着裙摆烘干。
手机“叮”的一声，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扣费提醒，余额还剩59。3。
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退订了三块钱的短信提醒，将裙摆理好走出去。
吃过饭，她随同事一起回公司。
刚回到工位，徐朗就走过来通知她：“傅总，让你过去一趟。”
封莞问：“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来了位客人。”徐朗摇摇头。
什么客人还需要她接待，这些工作他早不都交给徐朗了吗？
封莞提起精神，扯扯嘴角练习一下笑容，大步流星朝总裁办走去。
她叩响门，得到回应后径直推开：“傅总，您找我。。。”
只是出于礼貌的询问，封莞也没能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坐在那张奢华大气的真皮沙发上的女人后，瞬间明白了傅亦铭叫她过来的用意。
她唇角的职业笑容逐渐消失，眸子淬着生冷的寒光。
钟雅美瞧见她，站起身，笑得局促：“莞莞。”
当封莞从张欣兰口中听到钟雅美吐露与她的母女关系，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十年没见的女儿交往了一位身价百亿的富二代，那么贪慕虚荣的她怎么可能不来蹭些好处。
她隐约能猜到钟雅美的来意。
傅亦铭缓缓站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袖口的褶皱抚平，淡声说：“企划书我看完后再给您答复。”
他的唇角噙着一丝礼貌的笑，模样甚至有丝晚辈的恭敬。
封莞对他这反应感到些许意外，但也没时间细想。
她只想带钟雅美离开这儿。
封莞一把抓住钟雅美的胳膊，将她拖到了总裁办附近的会客室，反锁上门。
她转过身，声音冷冽：“你来这儿做什么？”
钟雅美揉了揉被她握得酸疼的手腕，柔声道：“你叔叔筹备新电影，正在找投资。我来问问亦铭对这个项目感不感兴趣？”
亦铭？她叫得倒是亲切。
丢人，嫌恶，心寒，所有情绪一股脑涌上来，让她胃里直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