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千万别这样说。”周瑗君看着已经白头的父亲,心绪也是不平静。
“爹爹,此去一别,亦不知几时能再见,还望保重。”
按照朝廷的惯例,地方官员在任职的时候,家眷也要一并驻扎地方,如无调令,是不允许使用传送阵的。
所以即便传送很快,但也是难以满足传送的条件的,除非她能够迈入圣境,到时候用月移之法,那倒是简单了。
但圣境哪里是那般简单的,千万人中可能才出一个,所以就算她能入圣境,可能也要好久了。
见这对父女之间逐渐无言,岳正便拉着周瑗君匆匆告辞,两人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一进来就看到中堂里,水语柔不知道在收拾些什么。
“夫君,周姐姐,你们回来啦?”她看到两人有些惊喜地说道。
岳正看到她手边的那些个书箱,原来这小妮子在收拾西南的一些文件,便出声问道:“要还给朝廷的那些,和我自己的一些手稿,都已经整理好了?”
本来,只是他前两天的随口一提,没想到这妮子今天倒帮他整理好了。
“是的,夫君,那边几个箱子是朝廷给您拿过来的,都已经整理好了。”
“你写的那些个的手稿,我都放到这箱子里了。”水语柔笑着说道。
岳正看看这箱子很是眼熟,倒是大皇子送东西过来的那箱子,他温柔地看着水语柔说道:“辛苦了你了,语柔。”
“跟你弟弟去说一声,明日我们就要去西南了,让他也收拾收拾。”
“夫君,我姐弟二人并无什么要收拾的,再说西南节气与天极郡并不相同,有些衣物也用不着的。”
岳正收起那箱子,说道:“那你派个丫鬟和他讲一声吧,让他明天早上来这小院里,到时候我们一起出。”
“是,夫君。”
“早些休息吧,你也累了。”
岳正当晚去了周瑗君的房间,两人和衣而睡,也没做些什么,只等第二天出。
一大早上,小院里便来了几个人,水四金穿着青色的布衣,背着个小小的行囊,他立在院子里等着岳正,旁边还有两个穿着武士劲装的男子,身材很是魁梧,腰上都挎着刀,这就是周彪和周征两位了。
旁边的红昭也挎着一个小小的行囊,在小院里等着小姐和姑爷,他们在这早早等待着,也没催促,但这时小院外传来周玉璋的声音。
“妹妹,妹夫,赶紧起来了。”
“我们早点去西南,晚点还能在贡南郡守府吃上晚饭。”
岳正被这声音吵醒,两人都是勤于修炼之人,居然在这床上打坐了一夜,他俩相对坐着,只见周瑗君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笑着说道:“没想到玉璋这么心急,希望他日后不要打退堂鼓呦!”
周瑗君看着他,也是满脸笑意,说道:“他又没个官身,传送也没法用的,到了西南,哪里是那么容易回去的。”
这两口子相处久了,现在性子是越来越像了!
“走吧,京城虽好,但毕竟不是久留之地,道境圣境太多,我有点压抑。”岳正说道,周瑗君听到这话,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几人跟着岳正和周瑗君来到门口,李管家早已经帮他们准备好了两辆马车,看着门口送别的周严和周夫人,莫名有些伤感。
“夫人、语柔、红昭,你们坐这后面这俩车,周征,你来驾车,跟着前面这辆就好。”
“玉璋,走,我们坐前面这辆,四金负责指路,周彪你负责驾车。”
岳正吩咐完毕后,几人坐定后,马车就缓缓向着城外驶去,周夫人看着远去的影子,泪水再也绷不住了。
“老爷,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周夫人泪眼婆娑地问道。
“哎,我也不知道,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吧。”周严面无表情地说道,其实心中也是伤感至极。
岳正坐在马车里,看着默然无语的周玉璋,感知到了他茫然的心绪,心中也是一叹,有诗曰:
天极绿柳少知春,贡南紫花向阳开。天涯何处问别离,尽道路人不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