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个年纪,想要老蚌生珠,那基本上是不大可能,她又没有夫君,操心的事情太少,主意不就自然而然地都转到了他的身上。
魏宁倾身向前,凑到徐元嘉边上:“你这是生气了?”
徐元嘉冷眼瞧他:“怎么,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应该。”
魏宁冲着他笑:“你这话说的可真是伤我的心,我哪里说过你做的不应该。”
在这个时候,他肯定是不能偏向王氏的:“祖母她老人家的确做的不对,都没有知会你一声,便擅做主张。”
徐元嘉准确地抓住了魏宁言语中的漏洞:“你的意思是,她同我知会一声,这事情就能做了?”
魏宁摸了摸鼻子:“她要是同你知会了,你肯定不同意,那肯定就不会有今日这事情发生嘛。”
徐元嘉一双漆黑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魏宁:“你到底是站在你祖母她那一边,还是站在我这一边?”
魏宁想都没有想,语气肯定地答复说:“这还用说吗,我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我要是真想要找什么女人,铁定老早就找了,哪里用得着祖母她这般费劲心思地给我塞女人。”
徐元嘉沉默,这倒是实话。依着魏宁的身份地位,他找人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宫中只他一个,反倒显得不大正常。
他发作了好些人,可每日递上来的折子,还是会有人不死心的各种暗示魏宁为了子嗣的繁衍,应该扩充后宫。
这或许是同魏宁的态度有关,他虽然娶的是男妻,可表现的对女子并没有十分的厌恶排斥,与其说是天生断袖,倒不如说是贪恋他的美色。
就是因为魏宁这个态度,所以这些人永远都不可能死心。
真想让世界上只有女人,或者把那些试图管别人家世的男人女人都剐了。
魏宁敏锐得察觉到徐元嘉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阴暗,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燕王妃单薄的肩膀:“元嘉,你想什么呢?我也就这一个祖母,你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好不好?”
徐元嘉没好气道:“我觉着她老人家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
他也不是不能体谅魏宁这个夹心饼干的状态,事实上,她看在魏宁的面子上,以前总是对王氏多有体谅。
你看之前,王氏说了魏宁多少次,他不是每次都只让她倒一点小霉。
说句真的不能再真的话,若非她是魏宁的祖母,可能如今坟头草都三丈高。
可一次次的退让,他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王氏的得寸进尺。
这次她还给他留了几分颜面,虽然是直接拉了人过来,但明面上也是在同他商量。
那下一回呢,王氏是不能直接把人送到魏宁床上去。
王氏那边他等魏宁走了再算账,魏宁这边他同样不能松懈,不然等到事情发生便无可挽回。
徐元嘉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他都不用说出来,魏宁就看出了他的潜台词。
魏宁叹了口气:“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徐元嘉纠正说:“不是对你没有信心,是对别人没有。她到底是你的祖母,同你又这般亲近,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哪日你若是没有提防,遭了算计又要如何?纵使你武艺高超,若是醉了酒,下了药呢?”
魏宁并不愿意把自己的祖母想的那样不讲道理:“她怎么会给我下药?再说了,不是有元嘉你么。这样好不好,如果她找我,我便同你一起去。”
徐元嘉又问他:“那若是我也着了道呢?”
别人有心算计,若是无心提防,对方总能找到机会。
“而且,燕六能够背叛你,你如何笃定祖母一定不会。”
魏宁摇摇头:“若是祖母也背叛了我,那世上便没有我可以信任之人了。”
王氏是他两世为人最为信任依赖的亲人,人活在世上,要是连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
徐元嘉语气幽幽:“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魏宁辩解说:“祖母是亲人,你是我的妻子,燕六是手足,亦或者可以说是主仆之情。这三者分别还是颇大的,你同祖母,对我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