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的时候还好,姜珞还是很听他这个双生哥哥的话,但随着岁月流逝,越王越来越不服管教。
他知道因了自己的缘故让姜珞受了不少委屈,但他也竭力在弥补。
越王不耐烦道:“行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放心吧,我还没那么想死,不会害你年纪轻轻得就没了性命的。”
代王心一跳:“你今儿个见到魏宁了?”
气氛陡然变得十分压抑:“我见了谁,同你有什么干系。”
代王叹了口气,他很好,这个反应他就知道是自己猜对了。
他好心劝解:“你这又是何必,宁表弟他不曾害过你什么,而且小时候,他分明还很喜欢你。”
诸多表弟当中,代王多看魏宁一眼,除了魏宁自个争气之外,很大一个原因便是越王对他的影响。
从小代王便在亲弟弟姜珞和乖巧的表弟之间左右为难。
小时候的魏宁,其实很爱黏他,可能是因为没有可以一同玩耍的兄弟,又没有怜爱他的父母,代王对这个小可怜表弟诸多怜惜。
他觉得魏宁同姜珞很像,但魏宁的性格比姜珞要阳光许多,被人阴了也会乐呵呵的,明明身世能够算得上凄苦,硬生生养成了一个小霸王。
不仅如此,魏宁看姜珞的眼神,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小孩,带着畏惧和恶意。
小时候,有次姜珞生了病,还是魏宁守在他身边忙上忙下的照顾他。
虽然小孩的照顾作用不大,但他可以感觉到,魏宁当真是很努力地在向姜珞释放自己的友善。
那么多人里头,魏宁可能是对姜珞最真心的那一个,他原以为魏宁能够同性格孤僻的弟弟发展成知己好友,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成了一对冤家。
而且还不是打打闹闹的欢喜冤家,而是相看两相厌的那一种。
“住嘴!”姜珞的眼神染上几分血色,额头青筋暴起,呼吸也急促起来,他胸膛上下起伏,怨恨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你懂什么,像你这种人,从小什么都有,全天下的焦点也都在你的身上,魏宁喜欢你,你当然替他说话。”
明明是同样的血脉,同样是皇帝的子嗣,同一个娘亲,甚至同样的面孔,他们的名字,也只是差了一个字,他和兄长之间,却是天差地别。
姜恪,恪取的恪守谨慎之意,是因为姜恪的命太富贵,父皇和母妃希望他能成长为一位君子,免得折损了寿命。
他的珞,则是珞珞如石的意思,明明有那么多形容美玉的词语,他的大名却是顽固的石头。
小时候不懂事,也就罢了,越长大,他越不甘心。
正如普济寺的那位大师批命的那样,姜珞的戾气很重,但皇室中人,非但没有善加引导,反而因此区别对待,便导致姜珞越长越歪,越来越极端。
他接着讥讽说:“不过现在魏宁可不喜欢你了,你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姜恪深吸一口气,又说:“魏宁是大齐的功臣,若非他,待戎狄攻入朝堂之中,我们皆是亡国之臣。你再怎么对他不喜,冲着这一点,也应当控制自己。”
姜珞年纪轻轻便封了王,皇帝给他安排的封地十分偏远,但为了压住弟弟的戾气,姜恪其实一直都把越王带在身边。
这几年来,他同魏宁接触甚少,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姜珞。
姜珞的骨节发白:“你这是在偏袒他?”
代王沉下声来:“姜珞,你别忘了八年前发生的事情。”
当年吴王惊马,害得程家小郎君落下残疾,也害得魏宁昏迷不醒。
当初魏宁之所以会受伤,其实是为了护住表兄姜珞。
当时不仅是魏宁受了伤,姜珞也受了伤,所以没人怀疑姜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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