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到了小猫两三只,两个位置同他离得十分遥远,一个是代王,一个是左琛,一个能说的上话的都没有。
魏宁心想,今儿个当真不是个好日子。
好在这是金銮殿上,身为已经出府封王的成年皇子,为了避嫌,代王是不可能凑过来同他说话的。
相对来说,同为朝官的左琛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他那日心中郁卒,回去便发了高热,病了两三日才好,病刚好,又恰逢休沐,本想去荣国公府寻魏宁,结果一大清早过去,就看到魏宁拉徐元嘉上马车。
跟着夫夫两个转了一日,他愣是没有找到机会插进去说话。
与其说是找不到机会,不如说他是不敢,有些话,他捅得太明白了,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左琛也知道做事要果决,可清官难断家务事,碰到涉及感情的事情,他能够做的,也仅仅只是让自己不那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昨儿个回去,左琛想了半宿,今儿个一大早便来了金銮殿,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往昔。
他知道魏宁一般都来得晚,一般也要日光找到第六块砖石的时候才来,为了让自己下定决心,他给了自己一个时限。
若是魏宁在日光到第五块砖石之前来,他便主动向魏宁示好,若是第五块砖石之后,他就快刀斩乱麻。
结果今儿个破天荒的,魏宁竟然在光线还没走过第四块砖石便过来了。
这是老天爷都在叫他,不要轻易放弃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他心下一喜,直接走过来,站在魏宁椅子跟前:“你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
魏宁坐在高椅上看他,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被早上情况吓到,为了躲避徐元嘉才提前过来的:“我想早些来不成吗?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左琛深吸一口气:“你先前托祖父他给我带的那句话还算数吗?”
魏宁回想了一番,他同左思明说过的话可不止一句:“你说的是哪句?”
左琛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就是我们还能做朋友的那句。”
魏宁朝他笑了笑:“瞧你这话说的,不是你疏远我,还莫名其妙地给了我一拳。”
左琛看着开朗张扬许多,但在魏宁看来,对方还是小时候那个心思细腻,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屁孩。
“我疏远你那是因为……”因为他动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想着好歹梳理明白了,再去找魏宁。
只是他还没下决心,魏宁却突然带了个人回来,还说要成婚,甚至还去向皇帝求了圣旨。
他一气之下,就把魏宁叫出来,确认对方真的要娶一个从黑市上救出来的陌生男人做男妻之后,愤怒地给了魏宁一拳。
因为左琛什么也不说,魏宁又没那个兴致和耐心像小时候那样去哄他,然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陷入僵化,自那次之后到现在,他同魏宁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左琛叹了口气,罢了,上辈子他大概是欠了魏宁很多钱,这辈子来还债的:“是你当初自己不问,那现在就不要管那么多,以后咱们还是做兄弟。”
说是这么说,左琛也知道,自己和魏宁的关系,怕是不可能修复如初。
毕竟魏宁如今是有家室的人,而他仍孤身一人,这是他们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何淳笑眯眯的脸陡然出现在两个人的的视野中:“左大人,劳烦让一让,你这样说话我没可没法坐。”
左琛这会反应过来,时间悄然流逝,人多起来,皇帝也差不多到了。
他赶紧折回到自己位置上,何淳掏出帕子擦了擦椅子把手,方端坐下来。
“何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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