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紫嫣方才只是恼怒徐元嘉,这会已经顾不得恼怒,又惊又怕,一张俏脸在春风中变得发白。
徐元嘉怎么敢!便是告状,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这是把她的脸扯下来往地上踩!
一旁徐紫嫣的奶娘尖声道:“事关姑娘清誉,元嘉少爷莫要妄言!”
徐元嘉看了她一眼,为徐紫嫣辩解的奶娘突然就噤了声。
不为什么,这便宜少爷的眼睛和大蟒蛇一样阴冷摄人,她被震慑,害怕得一时间失了声。
徐元嘉不再看她,转回来又看着魏宁,柔和了声线:“世子是信青奴。还是信一个外人?”
改了大名之后,青奴就成了徐元嘉的小名,但徐元嘉很少这般自称,显然这次是动了怒的
魏宁又不是傻的,看反应也知道确有其事:“为夫自然信你。”
他叹了口气:“既然元嘉在府上待的不开心,那便早些回去吧。”
说完了他没再理会徐紫嫣主仆,和徐元嘉一同往外走。
魏宁突然要离开,自然惊动了徐郴,夫夫两个都不是怜香惜玉的,自然把缘由说了,当然他给了老丈人一份薄面,没在大堂当着那么多下人说,而是私下里,用词也比较委婉。
徐郴被气得直骂孽女,差点没晕厥过去。
进来一直没吭声装委屈的徐元嘉搁下茶盏开口:“六妹想来是年纪大了,盼着嫁个好郎君,父亲把她留久了,怕是留来留去留成仇,我听夫君说,户部尚书洁身自好,家中只两个妾室,应当能入六妹的青眼,让紫嫣入尚书府,做个侧室也不错。”
徐紫嫣不是这么想为人妾,他就给她挑个好的。
“这……”徐郴也知道户部尚书的情况。
户部尚书家里有个厉害的夫人,而且他比自己年纪都大,年轻时还能说是玉树临风,如今……不提也罢。
徐元嘉便冲魏宁一笑:“夫君也不是很想有个容貌不堪,心比天高,天天惦记自己的歪瓜裂枣,对吧。”
魏宁一个激灵,知道自己这只被拿来狐假虎威的虎该发声了:“夫人说的对。”
他可是很挑的,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要的。
徐郴心疼女儿,也知道对方这事情做得太过了。
他其实没觉得女儿心仪魏宁又什么错,可她说了出来,还在对方归宁这一日来说,可不就是脑壳进了水:“我原本想着紫嫣还小,想多留她几年,看来是我糊涂了,贤婿放心,这事我会给你,给元嘉一个交代的。”
知道了个中缘由,徐郴没有多做挽留。
坐上了回程的马车,魏宁拿了块车上备着的桂花糕,又道:“时辰还早,待会买些三芳斋的点心给祖母带回去,她老人家爱吃那里的杏仁酥。”
徐元嘉看着他:“世子对元嘉可真好。”
“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对你好。”
对徐元嘉不好的人都死的很惨,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是这样。
他要做的事情,没有谁比徐元嘉更合适帮他的,他对徐元嘉好了,对方就是他船上的人。
徐元嘉说:“我方才在想,夫君今日这般给青奴面子,青奴要做什么才能回报。”
魏宁停下吃桂花糕:“这点小事没什么的。”
魏家人都护短,再说他也真没做什么,就是由着徐元嘉狐假虎威了一下。
“夫君嘴角沾了点心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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