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秃如其来,吓得高阳从床上跳起来。看到自己的身体,高阳更慌了,她已经与房遗爱成婚了数日,身上的变化如何不知。这绝对是……绝对是这样那样之后的样子。
这人是谁?她明明是良家妇女啊!
这个和尚分明是要坏她的名节!
高阳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知道有姐妹是偷偷豢养男宠的,但她从来没有过啊!
“公主……唔,高阳醒了吗?”
那人还不自知,声音有点沙哑。他看向高阳的眼神含着绵绵情意,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他随手把枕边的衣服披在高阳公主的身上,哄道:“高阳,我过几日再来看你,你穿好衣服,莫要着凉了。”
那个和尚的眼神看着不似作伪,看得一阵阵凉意从高阳的脊骨漫上来。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觉醒来,就变了。”她抱着身子,低垂着眼快要落泪,趁着男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往枕头底下摸了摸。
嗯,她习惯放的马鞭还在。
这根马鞭是阿娘留给高阳的遗物,一直守护着她。高阳握紧了马鞭,就像是握住了主心骨一样。寒意从她的眼中闪过,她看着和尚背过身去,人模狗样地穿上袈裟,她立刻往前一跳,双手攥紧马鞭,勒住了和尚的咽喉!
这人害她失了名节,不管是谁要害她,决不能留!
高阳的力气不大,但足以勒得辩机和尚喘不过气。刚开始辩机还以为公主要玩什么新花样,俊脸上丝毫不见惧怕之色,但渐渐的,公主手下的力度加大,勒出了要人命的红痕。
辩机尝到了舌尖上的腥甜。
他满脸通红,双手极力挣扎,喊道:“高阳,高阳你这是怎么了?”他没有错过公主眼中的杀意,分明是要致他于死地的样子!
高阳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表情夹杂着古怪、害怕、愤怒等多种情绪。她手上继续使力,再用力一点,这个侮辱她的贼汉子就能死了。
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听着是驸马房遗爱的声音:“公主可好吗?要侍女伺候您洗漱吗?大师该离开了。”
听得高阳的心里更愤怒,握住马鞭的力度稍稍松开了一些,恨不得立刻出去杀了房遗爱。
好哇,没想到这人是个缩头乌龟,自己妻子被人侮辱,他就在外面看门?!
她的房憨憨变了!
趁着她分神的一刻,辩机终于挣脱开来。他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他也感觉不对劲,往日里对他非常宠爱的公主为何突然翻脸?以前公主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含着蜜一样,今天公主的眼里只有陌生。
他连忙穿好衣服,见高阳抽出匕首要赐过来,急忙一抽身,以男子的身体优势把公主压在床沿。怕公主受伤,他还下意识把高阳往厚厚的锦被上摔。
女子狠狠地瞪过来,不停挣扎着,好像一只受伤发狂的小兽。
高阳:“来人,来人!唔……”
她被辩机捂住了嘴巴,索性一口咬到这贼汉子的手掌上。她好恨,贝齿间沁出了献血,辩机顿时疼得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
他低下了头,认真观察着公主的眼神,压低着声音:“你是谁?高阳不会不认识我的。”
他和公主相识于草庐,从此私定终身。为了公主,他背叛了信仰的佛门,从此她便是他的神,他的光。
鬼认识你啊!
高阳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咬得他的血都落到了床边。
他继续说:“你要是能好好说话,就眨一下眼睛,我把手松开。”
无奈之下,高阳眨了一下眼睛,眼红红的,一滴泪珠落了下来。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