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纪安道:“怎能没有酒!”
睿王爷瞪他一眼,“我戒了!”
卓长东也道:“世子妃有了身子。”
廖纪安也不卖关子了,想了想道:“我猜她是知道的。”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太贴切,便又补充一句,“她应该是知道自己身世存疑,也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但是……”
玖荷的态度明显有问题,甚至那一句“可有什么证据”现在想着更是微妙,只是为什么不认他们,这个廖纪安就不知道了。
睿王爷精神一振,卓长东瞪了他一眼道:“都是你当年查的不仔细!才叫妹妹一个人在外头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睿王爷道:“昨天见了她,我又派人去查了,这次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廖纪安叹了口气,看着这一对明显已经陷入自怨自艾的父子,道:“我是在平兴镇看见她的,当时就派人查了她的身世。”
廖纪安想了想,将自己查到的东西还有从陶敏一点点问出来的东西和盘托出。
“……三年前的秋天,九月二十三来的平兴镇——”
只这一句话便叫父子二人齐齐愣住了。
当年还有三个侍卫下落不明,现如今既然女儿没死,那肯定是被这三个侍卫带了出去,至于九月二十三这个日子,睿王爷原以为是女儿被人收养的日子,可是现在这么一想……是她给自己选的。
自打看见她这一天半里,睿王爷这心情大起大落不知道多少次。
虽然女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这么多的苦,可是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长成了这样好的一个性子。
睿王爷叹了口气,“当年先帝病重,那时候我带着王妃去——”
哪知刚说了两句,却被廖纪安打断了,他道:“王爷,这话要是有了机会,还是要在她面前说的。”
睿王爷怔怔的看着他。
廖纪安也叹了口气,道:“先帝无子,便要在您跟三王爷的儿子里头选一个,这里头内情咱们都是知道的,可是她不知道。”
廖纪安想了想道:“您想想她今天的态度,是不是像是已经知道什么的样子?”
睿王爷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廖纪安又道:“我跟世子有旧,有些话说的直白,您别见怪。今天我请太医给她号脉,太医说她前头亏过身子,幸亏这两年好好养着了,可想而知她前头十来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什么叫亏了身子?”卓长东怒道。
廖纪安又道:“太医说后头好好养着就没什么大碍。”
父子两个坐立难安,当下就想冲过去再看一看。
廖纪安又道:“若她真的是小郡主——”
“怎么不是!”
“就是!”
廖纪安等他们两个说完,又道:“丢的时候两三岁?怕是隐约已经记事儿了。”
睿王爷跟世子两个脸上又晦涩难鸣了。
廖纪安看他们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原先过的苦日子,幸亏遇见陶家老夫人,后来又知道自己有个当王爷的父亲,还有当世子的弟弟,就是皇帝——也是跟她一母同胞出来的,就这么以为她死了,十几年都没找到,你叫她怎么想?”
睿王父子两个越发的无话了。
“原先我在平兴镇的时候看见她,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廖纪安把看见玖荷那几面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又道:“还一个人单枪匹马连县令都唬住了,生生的派了人去陶家日夜巡逻。可是你们看看她今天,可有一点爽快的感觉?”
“她敢告御状,到京城来也是毫不犹豫,可是为什么为了这件事情犹豫?”
两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卓长东道:“你的意思是……她相信我们,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