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坛以前不是空的,里面的骨灰被转移了。这些骨灰坛里面曾经都装了骨灰,但是骨灰属于什么人,被转移到哪里去?
杨元一的目光落在七个木偶上,他跳到神龛上,近距离观察木偶。木偶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做工很精致,五官惟妙惟肖。
那天晚上的裙装女人到底是害怕祠堂里的骨灰坛还是这七个木偶?杨元一伸出手将一个木偶握在手心里,被那滑腻的触感惊到。随即便发觉不对,这滑腻富有弹性的触感……人皮?!
杨元一将木偶放了回去,一一查看对比,发现七个木偶身上全都裹着人皮。他拿走一只木偶,藏在背包里,爬到墙上正要下去时看到三个和平镇镇民走了过来。
于是他趴下不动,等他们走近后发现朱冒才也在里面,还形色匆匆。三人停在偏门门口,朱冒才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吩咐另外两个镇民:“把东西倒上去。”
杨元一此时才发现他们手里抱着两个骨灰坛子,只见那两人听从吩咐后走到祠堂正殿门口,将坛子里的骨灰全都倒进正殿门口的一条狭窄细小沟渠里。那条沟渠将整座正殿环抱起来,而他们在倒完骨灰后回来对朱冒才说道:“骨灰不够,得再添多点。”
朱冒才瞪眼:“急什么?还有四个人没死,再等几天。”
两人中的一人说道:“正殿后面的缝隙里空了,必须得补上才行。”
朱冒才沉吟片刻说道:“不是还有个人吗?把他搬去焚烧了,再把骨灰拿来填补。”
两人面面相觑,迟疑的说道:“可是他家人不肯。”
朱冒才口中的‘人’是指前两天吞下千针死掉的镇民,他的家人都在镇上生活多年,执意不肯他们将亲人焚烧。因为他们知道焚烧过后的骨灰要被作践,扔进沟渠里风吹雨打,那是要魂飞魄散的。
朱冒才怒斥:“他们不肯你们不会抢吗?!让他们好好想清楚,到底是个死人骨灰重要还是活着的镇民重要!”
两人喏喏应是,朱冒才抬头看了眼正殿里摆放骨灰坛的神龛:“把骨灰坛放进去,点两把香再走。别说没人供奉,也算是点心意孝敬。”
他嘴上这么说,面相也十分忠厚,却只是指使两人进去,自己却站在原地不动。那两人心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抱怨两句,嘴上却不敢说什么。他们走进去,将骨灰坛放了上去,抬头一看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跑出来:“不好了!丢……丢了,有一只……丢了!”
朱冒才:“什么丢了?”
那人颤抖着说道:“木偶,丢了一只。”
朱冒才大惊失色:“什么?!”他冲进殿里一瞧,腿一软,果真丢了一只木偶。他连忙转身吩咐:“快,通知镇里其他人,找到丢失的木偶。”
“不会有事吧?”
朱冒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尽快找到!还有,不要让那些外地人知道!还不快去?”
两人慌慌张张的逃跑,朱冒才停在原地思考片刻,将要离开时忽然抬头看屋顶,屋顶空空如也。他这才将满腹疑惑放回肚里去,连忙回家找他的老父商量。
杨元一在朱冒才抬头的瞬间就翻墙落地,足尖轻点,身形轻盈,快速的从人烟稀少的小道绕到大路上,在众人的注视下向他们套话。一如既往无从所获后才离开,回到镇长家里,发现吴畏等人已经回来。
赵嘉光脸色严峻的说道:“我从镇民的口中得知,这两天内会再次下雨。而且持续时间比较长,他们已经开始准备食物,闭门不出。”
蒋成天也说道:“我们试图去购买食物,但被拒绝。而且,镇长拒绝提供食物,他们说食物不够。我们目的是旅游,除了已经吃光的一点零食,再没有多余的食物。”
杨元一:“下雨的话,大概会持续多少天?”
“少则三天。”
杨元一这队是五个人,加上蒋成天四个人一共是九个人,他自己带来的压缩饼干最多支撑一天时间。为了裹腹,他们必然会出去寻找食物。
“除此之外,你们还打听到什么?”
吴畏抱着胳膊说道:“‘怨灵’在废弃的祠堂徘徊哭泣,寻找机会杀死一切生人。”
杨元一:“嗯?”
吴畏耸耸肩:“镇里生活多年的老人嘴里撬出来的,他有点痴呆。”
事实上,他是在路过的时候听到这句话,于是停下来等他说完。当然这是个老年痴呆患者,必然不会有问必答,他只是从老人口中诱导出关键性线索,再根据这些线索调查,最后得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吴畏说道:“八十年前战乱,有一对母女原本是军阀的妻儿,在途中走散辗转流落到和平镇。和平镇当时的镇长姓徐,做主收留了他们。但时间过去没多久,有人意外发现那对母女带了大批财宝。他们见财起意,杀了母亲,分掉财宝。”
杨元一:“剩下的女孩活下来了?”
吴畏:“多活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