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一对吴畏说道:“看来我们一行五人已经有三个被盯上了。”
事情变得麻烦且棘手,吴畏被盯上自有办法脱身,但窦启元和赵嘉光两人是普通人,被盯上想要顾全就有点麻烦。
寻思片刻,他告诫另外两人:“那些东西应该只会在雨天行动,如果是下雨天你们就多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窦启元,你注意这段时间不要随意作出承诺。”
窦启元点头:“我知道。”
杨元一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六点半,外面天色完全暗下来。走廊和房屋全都陷于黑暗中,站在门口往外面看,似乎只有他们这间房亮着灯。
静静伫立片刻,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阴影站在远处。猛然扭头看过去,发现远处十几米远的拐弯处正站着朱徐氏。
朱徐氏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发现杨元一已经注意到她后便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杨元一又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在偷看便将目光落在外面的雨天。雨势渐小,细线般坠下,到了晚上七点多钟便完全停下来。
杨元一对吴畏说道:“我出去转转。”
于是他便趁着雨停走了出去,先是在镇长家逛了一圈,发现镇长家有很多空房,有些房子落锁有些却没有。落了锁的房子灰尘很多,没有落锁的房子还存留着些许生活气息,推门进去发现很多生活用品还摆放在里面。
在在说明这些空房曾经有人居住,或者说,镇长家曾经很繁荣,有许多人居住。亲戚子嗣、下人奴仆,现在全都消失了。
“你想进去看看吗?”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杨元一回头看,发现是镇长的女儿朱琴。朱琴的目光从门扉移到杨元一脸上,逡巡片刻又问了一句:“你想进去看看吗?”
杨元一:“可以吗?”
朱琴:“没什么不可以。”说完,她便上前用钥匙打开门,侧身看向杨元一:“进去看看吧。”
房间里黑漆漆,不见一丝光亮,如同巨兽的血盆大口。
杨元一走进去,朱琴随后跟进来,打开灯。灯光仍是昏黄的,不太亮,但能照亮房间。房间摆设齐全,只是陈旧,落了不少灰。正对门的是一台妆奁,上面摆放胭脂首饰等物,显然这间房是个女孩子闺房,而且身份不低。
朱琴开口:“这是我姐姐的闺房,她在我七岁的时候死了。”
杨元一:“抱歉。”
朱琴面无表情:“不用,她罪有应得。”
杨元一蹙眉:“什么意思?”
朱琴勾唇嘲讽的笑了一下便恢复冷漠:“我们都有罪。”停顿片刻,便又说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二十岁的时候死了,当时她在外面谈了男朋友,说是要带回来让父亲看看。不过没来得及就死了,她死后,她的男朋友接到消息,赶过来,也死了。”
杨元一:“你要告诉我什么?”
朱琴:“我认识跟随你们一起来的那个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年前,他也来过,但是不幸的逃出去了。”
杨元一:“不幸?”
朱琴:“他的同伴全都死了,他就算出去也逃不掉。他一定还会回来,带着新鲜的生命,回来献祭。我见过很多人,跟他一样被放出去,然后带其他人进来,最后要么疯要么死。你们也是他带进来的吧,说是要救回困在镇里的其他人,其实救不回去。你们已经有人被盯上了吧,刚才那个青年?”
杨元一:“献祭?和平镇每年发生两次你口中所谓的‘献祭’事件,每次死七个人,一年死十四个人,不包括其他正常生老病死的人,再加上和平镇分裂,许多外姓人和部分徐朱两姓人搬迁。剩下的人被困在和平镇,年轻人接连死去,生育率低下,你们不想死就必须将外地人引进来代替你们送死。我这么分析,对吗?”
朱琴点头:“没错。”
杨元一:“你说过你姐姐在外面谈了男朋友,说明她之前出去过。既然她出得去,为什么你们出不去?”
朱琴:“姐姐没出生前,她妈妈跟父亲离婚,走了出去。那时候,古镇还没有被怨灵包围。”她转身,指着房间的摆设说道:“这些东西都没用过,本来是替姐姐置办的嫁妆。”
杨元一:“献祭、怨灵、罪有应得?滞留和平镇的这些镇民曾经做过什么?”
朱琴摇了摇头,不愿意说。
“很久以前,在那座废弃的祠堂里发生过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但不太清楚。因为真的过了很久,怨灵在和平镇寻找祭品,出现在十几年前。姐姐是第一批被杀的人,那时候没人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几十年前,和平镇不知何故发生分裂,外姓人和部分徐朱两姓人家纷纷搬迁,于重湖另一边重建和平镇。剩下的镇民继续守在和平镇,并对分裂出去的人嗤之以鼻,两边关系紧张。十几年前的某个早晨,浓雾忽然出现,笼罩和平镇,阴雨连绵,死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