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这句话问住了夏竹悦。
是啊,她听闻了这个消息便立即赶到了夏府。
可是她来了又能做什么呢?
让她跟魏峙回去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眼睁睁地看着夏府人送命么?
她似乎又做不到。
那她来做什么呢?
见她这般模样,齐姜心下也了然了几分,只得安慰她,
“咱们先去看看再说罢。”
“嗯。”
夏竹悦点点头。
她敛了心思,随着齐姜的脚步又往前近了些许。
近到那处灯火通明的院落,齐姜不让她再往前走了,找了棵屋檐儿下的梨树将她托了上去。
两人扒在屋檐儿上,仅仅露出两个小脑袋,从暗处往里头望去。
只见偌大的院落里,乌泱泱地跪满了人。
无论是得脸的婆子还是不得脸的丫鬟小厮,都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上。
那些人都憔悴的很,瑟缩挤在一起,胆小的已然在怯怯地啜泣着,数名侍卫手持刀枪剑戟把手在四周。
夏竹悦细细望去,只见院内主屋的门前廊下摆着夏如知引以为傲的黄花儿梨太师椅。
只是此时靠坐其上的,赫然正是魏峙。
猛一望见魏峙,夏竹悦心下一惊,仔细分辨了好久才确认那个浑身戾气,憔悴不堪的男子确是魏峙。
他歪靠在椅上,侧首半阖着眼眸,面上尽是疲倦的神色,似乎很久没有睡过了。
他似乎消瘦了很多,本在她精心照顾下日渐丰盈饱满的面颊复又凹陷了下去,眼眶深陷,了无生气。
身上的一袭金蓝蟒袍上,似乎溅上了些许暗红的污渍,夏竹悦湿了眼眶,不敢去想象那些是什么。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一般,仿佛再无神采。
夏如知正跪伏在他脚下。
那已然不能算作是跪着了,他似乎身受重伤,寒凉的秋夜里,他却只穿着身月白的细绸中衣。
那中衣上鞭痕累累,许多破口深可见肉。
他涕泪横流,低低呜咽着,口中反反复复地,
“世子爷。世子爷饶命。世子爷……”
在夏如知三步之外,跪着夏夫人及一众妾室,皆哭哭啼啼,不知所措。
许是夏如知的求饶声太过吵杂,魏峙回过神来,缓缓侧首,睨着脚下,
“饶过你?”
他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