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过药粉复又细细铺洒了一遍,才用纱布细细的裹缠了几层,替她翻身裹缠纱布时,她的美好一览无余,指尖触及的,都是滑腻柔嫩。
可他眼下却根本顾及不上什么风月,只盼着她无事醒来。
裹缠好纱布,他又亲自替她更换了中衣,才合衣躺到榻上,侧过身将她紧紧揽进怀里。
他拥着她,将脸面埋进她的发间,轻轻呢喃着:“你怎的这样傻?”
夏竹悦醒来时,已然是三天之后了。
阳光透过窗棂上的明纱照了进来,有些热。
窗外枝头上的小鸟儿们似乎不知疲倦一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扰人清梦。
夏竹悦背后一阵生疼,疼的刺骨。
她蜷缩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恍若隔世一般,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穹顶。
那顶上镶金嵌宝,悬挂着天青色的帐幔。
看着倒是有几分眼熟,她如此想着。
忽地手上一紧,似被人握住了一般,她侧目望去,只见魏峙偎在自己身侧,而她则,躺在魏峙的床榻上?
这个认知着实惊吓到了她,她急急挣扎着要起身,背脊上的伤口被她的动作一扯,瞬间痛的她砸回了榻上,动弹不得。
“悦儿?你醒了。”
魏峙感受到动静,坐起身来欣喜地望着她。
他似乎憔悴了许多,红着眼睛,似乎许久没睡好的模样,颌下生出许多新须,看上去有些滑稽。
夏竹悦张张嘴,许久没说话了,一开口声音很是嘶哑,“我怎的在这里?”
“那你应该在哪里?”
魏峙捏捏她的手,“你本就该在这里。”
“……”
记忆渐渐回笼,夏竹悦想起了那日替他挡箭的事情来。
她也不知怎的那日自己会作出这般举动来,只是下意识地,就那么往前扑过去了。
不过如今也算是还了他一命,应当可以算得上是报答他了罢。
这几日她虽昏迷着,但也不是毫无知觉,时而昏沉无知,时而半梦半醒罢了。
她知道他这几日衣不解带地守着她,每当昏沉半醒间,她总能感受到他陪伴在自己身边,能感觉到他的焦急,甚至偶尔还能听见他对着自己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儿。
只是她太过疲倦,并不记得那些细节和那些缠绵的话语了。
“悦儿。”
见她独自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魏峙关切问着:“你觉得如何?饿不饿,想不想吃些什么?”
夏竹悦回过神来,扭头望向魏峙,轻声唤他,“魏峙。”
“嗯?”
她从未唤过他的名字,忽地听到她这样唤,他心中逸出一丝别样的情感。
他想听到更多。
他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