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昶然听见温雅二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他的手段极高,就连张禹行也比不上,根本不是你所看见的温文尔雅这般简单。“
珍珠道:“所以爷想让云大哥去当皇帝?”
“嗯。”裴昶然道:“先头爷还没下定决心,今夜就问问你的意思,这事过后,你和爷一起去云南就藩可好?你我二人今后就远离京城,去了云南一切自然是爷说了算,你再给爷多生上几个娃娃,岂不美哉。”
珍珠羞红了脸,脑中顿时就浮现出满院子打滚的娃娃们…
又听得裴昶然道:“近日来,我等几人数次打破裴浩然的预想,在各部陆续都安插。进了自己人,几乎把他逼上绝路,因而他狗急跳墙动起了歪脑筋,恐怕不出几日就要下旨命我去贵阳府就藩。”
“啊!”珍珠惊道:“听说那里甚是荒芜。”
“嗯。”裴昶然道:“这都不打紧,要紧的是如此一来我这个指挥使便当不成了,这官职虽不大却统领了京城的治安,我等想把他从帝王的宝座上拉下来,我就不能走。”
“所以爷这几天就准备办大事。”
裴昶然看向珍珠道:“爷原本就打算把你送到郊外田庄小住,裴三他们几个就跟着你,等爷大事落定再去接你,你切莫忧心,好好养着身子…“
珍珠:“……”
她一直都知道裴昶然在密谋策划此事,却万万没想到事情来得这样快,且如今她还有了他的孩子。
她紧紧地抱住了裴昶然,低声道:“爷,你一定要好好的,记得来田庄接我。”
第二日,裴昶然下了朝,交代刘管家收拾二大箱的金银珠宝出来,亲自送珍珠去田庄,裴三他们几个,董雨清夫妇,陈金海,王大福,珍珠日常使唤惯的桑葚连翘都一起去了田庄。
裴昶然在田庄过了一晚,次日凌晨骑马赶去上朝。
他只留下裴七等四名影卫,其他几名亲兵都留给了珍珠。
他带人直接去了张禹行的府上。
他抵达的时候天还未亮,裴昶然带人直接翻墙进了张府,直接摸进了张禹行的卧房。
张禹行披头散发睡得正香,猛然间就被人从梦中摇醒,直想骂娘。
他睁开眼就瞧见屋中站满了黑衣人,当中那位身形高大威猛,瞧着甚是眼熟。
“唉!”张禹行郁结地挥挥手,道:“堂堂王爷不走正门,半夜三更私闯民宅,本官一穷二白,您想要什么东西拿来赶紧走人!”
裴昶然直接在他床沿坐了下来,开口问道:“御林军林大人,你搞定了没有?”
张禹行怨气冲天,他叨叨:“您可是有家室的人,半夜三更不陪着王妃娘娘好好睡觉,摸到我府上来作甚?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也不迟啊!”
裴昶然闷闷不乐道:“珍珠有喜了,昨儿晚上我将她送去了田庄,我一路快马疾驰回京城,心中有事不明,思来想去还是直接找你先问清楚的好。”
“您这是扰人清净!”
张禹行坐起身来,无奈道:“御林军林大人原本就心怀不满,前年他的老母病重,他再三恳求圣上放他回去侍疾,奈何那人就是不肯松口,结果就连送终都未到场。”
“我原本并不知此事,乃是无意中听同僚说起。”
他接着道:“近日他的孩儿得了风寒,他到处求人焦虑万分,本官就找了林夫人,将她药铺中数名医师一并带去给他孩儿看病,如今已然痊愈。林夫人与他有恩,他得知林大人下狱的来龙去脉后,十分愤慨,拍着胸。脯保证,就算是死也必然要把林大人救出来!”
“我已与他约好时日,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看向裴昶然,道:“王爷无需忧心,此事必然能成!本官从前觉得人定胜天,如今反倒觉得此事到了今天,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乃天意!他裴浩然既无德行,亦无甚本事,皇帝这个位置不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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