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阮遥的欣喜更增一层,直接大喊出来。
一个褐衣草鞋的老者,正站在阮遥的门外,笑呵呵地盯着打开门冲出的阮遥。老者丝凌乱,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远的路。此刻见阮遥如孩子一般喊叫,老者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师父,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今年年底回不来呢……”阮遥语气畅快,仿佛多年未见师父一样。
段无伸手轻轻拍了拍阮遥的肩膀“你就这么让师父站在这里说话?”
阮遥一听,赶紧扶着段无,回到了房内,让段无上座,还转头倒上了一杯热茶。
“师父,这是您上次嫌弃我父亲的茶不好,我专门去换了好茶!”阮遥生怕师父喝不上好茶,连阮清的面子都“出卖”光了。
“呵呵,好说好说……”段无一边抿着茶水,一边和蔼地看着阮遥,仿佛在打量着什么。
“师父,今年您回来,还住您那边吗?要不就住我这里吧,反正大家都知道了您是我师父。”阮遥不想师父住得远,每次去找他都像是秘密行动一样。
十年来,师父行事低调,每次都是让阮遥去找他,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难怪那个“陈将军”在白夏多年,都不曾见过段无。
阮遥这次再见到师父,忽然感觉师父的身上布满了浓雾隐藏的秘密。
以前的时候,只是觉得师父性子奇怪,虽然待自己是尽心尽力,时常给自己各种教导。但是,关于师父自己的事情,小时候的阮遥是丝毫不知。仿佛师父是凭空冒出来,就专门为收自己为徒而来。
“阿遥,半年未见你,听说你做了不少大事啊……你的修炼境界有进展吗?”段无自然是十分关注自己的这个徒弟,以他的能力,要想知道一些消息,肯定是轻松得很。
阮遥挠挠头,苦笑道“师父,那个海潮节的擂台比武,还不是您推着我上台的。不过,徒弟我侥幸没给您丢脸。”
“小小帝城右军而已,你若是连这都怕了或者败了,那可就做不了我的徒弟。”段无倒是信心十足,这跟他那时让段错暗中去找谢昭离要比武的名额,行事风格,一脉相承。
阮遥并未接这句话,只是在心中想,若是万一,他那次比武输了,是不是说师父就不会认他。
“另外,听说你还沾染上了赤龙令的因果?”
段无知道这才是阮遥最想知道的,便主动问起。
阮遥便将海潮节前,便有杀手前来刺杀,第一次有段无的留印出手解救,第二次是师叔段错帮忙,第三次阵势更大,白夏郡守白无心与世家盟谢昭离亲自参与,才活捉了那个杀手,等等诸多白夏城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讲给了段无听。
段无捻须,眉眼聚成一条缝,沉思良久,终于开口“你的意思是说,是那些灵王使主动找上门索要赤龙令,而你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呢,你不是离开白夏城去了一趟洛郡吗?”
阮遥又将段错带他拜访隐居白夏的“陈将军”,得到《偷天功》秘籍,再去雨屏镇破开客栈废墟的流光七杀阵法,萧家村遇到段无的老部下萧敬老爷子,双星城白龙寺的子车子大师,一路行踪与见闻,都告知段无。
听到熟悉的那几个人名,段无时而皱眉,时而兴奋,更多的是对阮遥居然能遇上这些人的惊讶。
这些年来,段无从来只是教导阮遥练功和做人,给他讲江湖典故,甚至还带着阮遥在白夏城内外打击车匪路霸、抢劫歹徒等行侠仗义的实践,就是从来不提段无自己的身份来历。
他原本以为,阮遥初出江湖,离开自己的庇护,会撞得满头包、灰头土脸地来找他。结果倒好,一路上遇见的都是他段无的老上司、老部下、老朋友,看来交游太广也不是很好,这个傻徒弟根本就没怎么得到太多的历练。
不过,他是真的不知道“陈将军”居然就隐居在此,也许是故意为了躲避熟人吧。
阮遥暂时没有说在萧家村参与秘境试炼的事情,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样解释6衍的存在,干脆暂时先不告诉师父。
不过听到瑶娘和丁大夫都确认阮遥的胎毒痼疾已经彻底好了,段无连忙抓起阮遥的手臂,亲自探查起来。
阮遥就那么被段无抓着,不一会儿,段无才松开手,脸上满是欣喜“血脉平稳有力,体内劲气充盈,终于好了呀!不枉费我带你十年,教你太玄真诀给你保命。”
“师父,您说什么?太玄真诀保命?”阮遥好奇。
“嘿嘿,如今看你彻底好了,没了病痛,我也就实话说与你听……太玄真诀是我传给你的没错,不过,我是从一个上古遗册中翻出的,如今的中州大地上,估计只有你一人在修炼。”
阮遥顿时脑壳都大了几圈,什么意思?
见阮遥疑惑,段无接着解释“太玄真诀是上古遗留的功法不错,不过,我也不知它来自何门何派。那时候收你为徒,见你身患胎毒痼疾,实在是没有别的好办法。丁大夫和瑶娘丫头那时愿意治疗你,其实也是看在你的病症实在离奇,某种意义上,你是她们练手的小白鼠。我只能在研究了太玄真诀,觉它能促生机、保经脉,便教给你,让你修习。”
阮遥听完解释,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波澜。生病多年,他的心中对于自己的病痛,早已没有什么忌讳,仿佛那就是他的十八年的岁月与青春中附带的一部分。所以此刻哪怕惊讶,但是也没有丝毫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