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将真相公布。
可是他们心中其实隐隐有另一个想法,一直没有喧诸于口。
所以此事到底如何处理,也有诸多顾忌。
话已经说到这了,陶瓒索性就坦白了。
他一撩下摆,直接跪在地上,以君臣之礼恭恭敬敬地给闻肇行叩拜之礼。
而他后面的文臣们也齐刷刷跟着叩拜。
这是陶瓒等人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给闻肇行这礼,但是闻肇脸上的表情却是淡下来了。
陶瓒行礼之后抬头直视闻肇,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坚定,他说:
“请恕臣,不能遵陛下之命。”
闻肇垂眼,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恼怒。
他耐着性子地问:
“为何?”
陶瓒说:
“臣只想问陛下,往后要拿应城如何处置?应青陛下又打算给个什么身份?”
这话问完,陶瓒紧接着又说到,
“此女子桀骜不驯,肆意妄为更兼有一副铁石心肠。她手握重兵,治下的应城,也远非当年那个羸弱小城。
应城强盛如日中天,一堵绵延百里不断的城墙与天下隔绝。在天下大乱,百姓食不果腹时,她趁机敛财,到如今已是执掌天下经济命脉。
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应城的城主乃是应青,城中的百姓以她为尊,也只认她。
陛下,有这样一个存在,您不觉得寝食难安吗?”
陶瓒此言句句出自肺腑,也未曾有失偏颇。
就连闻肇都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没有错。
他心下苦笑,应青的确是给他,给天下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可眼下他仍旧不动声色:
“陶老,想让我怎么做?”
闻肇还未正式登基,陶瓒等人请回来了也没有正式封官,所以便都称陶瓒为陶老。
陶瓒眼睛里精光闪过:
“陛下何不趁此机会,拿下应城。脏水已经泼上去了,现在全天下都恨不得对应青除之而后快,陛下若是想除掉应青,这是一个机会。
也或许是唯一一个机会。”
陶瓒为官多年,当初能除掉阉党查信,保了摇摇欲坠的大名那么多年,谋划成全少有人比得上。
这就是个已经成精的老狐狸。
当初要不是阿青不按常理出牌,战斗力又强得可怕,直接在皇城奉天殿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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