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因长久见不了天日,总是带着股阴暗之气,脚踩在地上好像都有股凉气顺着脚底爬上四肢八骸。
苏梅衣所在的牢房在牢里最深处,因此更显阴冷,就是涂西奉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原本苏梅衣开始的时候并不住这,只是自从她人被扔进牢里。一待就是这么久,也没人过问过,所以牢头才把她挪到这来。
涂西奉站在牢房外,盯着牢房里缩成一团,看不清样貌的人。
“苏大家。”
他唤了一声,里面的人轻轻动了动,随后又没了动静。
涂西奉也不在乎,他只负手而立,靠近了些说:“当初在京都孟棠苑听得苏大家一曲戏,在下只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如今久未见到苏大家,也不知道在下还有没有耳福能再听苏大家唱一曲。”
这话说罢,涂西奉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等着苏梅衣的反应。
这一次,苏梅衣果然不再沉默。
藏在阴影里的人开了口,只是相比曾经一把好嗓子,现在的嗓音微微沙哑:“你想要什么?”
苏梅衣问到。
涂西奉说:“苏大家……”
“不用这么叫我。”苏梅衣打断了涂西奉的话,“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你又何必假仁假义这么唤我。”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涂西奉也不打马虎眼了,他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单刀直入说:“苏梅衣,宁远侯派人到应城来了。”
苏梅衣无动于衷,但端看苏梅衣这反应,涂西奉心里也有了数。
他说,“苏梅衣,宁远侯在应城还有多少人?
连侯又给你递了什么消息进来。”
苏梅衣沉默,当涂西奉以为这女子不会开口时,她却突然动了。
苏梅衣从角落站起来走了过来,随着人越走越近,她的样貌也逐渐清晰。
总得来说苏梅衣并没有什么变化,一身干净的囚衣,白净的脸蛋因为长久没见阳光带了些病态的苍白感。
甚至于她的头发都是梳得整整齐齐的,人更谈不上消瘦。
若是不知道,见着她这幅模样并不会以为她是阶下囚。
看得出来,连侯倒是为她上上下下打点的极好。
苏梅衣用手扒着牢房的门,看着涂西奉竟是笑了起来,可眼睛里全然都是挑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你们抓了我这么久,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我。”
说着她嗤笑着凑近涂西奉说,“废物。”
涂西奉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你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吗?”
苏梅衣这下直接笑出了声,好似涂西奉的话有多可笑一样,等笑够了她才说:“是,你们不敢。
你要是动了我,小侯爷是不会放过你们。
让我猜一下,现在小侯爷一定已经手握重兵,逐鹿天下成为一方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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