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火绯月便开始了紧迫盯人。她每天熬好药汁,炼制好药丸,亲自将药汁药丸交到元祈手上,然后,看着他吞下去,吞完后,还检查一遍他嘴,他身边待上半个时辰才离开,不管元祈曾经是否作弊过,火绯月如此严格程序下,元祈就算想要吐出来都没有机会。
元祈和火绯月,也算是绝配了,一个逼婚,一个逼吃药,时间就这种甜蜜折磨中悄然而过,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八月初一,月如勾,火绯月望着天上一弯月,心中充满了无助。
医术,是她专长,而元祈肌肤,她看来非常容易医治,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她每天盯着元祈服下鲜药,元祈也很配合她要求,该吃什么就吃什么,该忌什么就忌什么,怎么可能治不好呢?
管一万个不相信,可是,事实摆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就火绯月举头望月时候,元祈房内,李悦溪正一脸紧张地望着元祈,身边站同样一脸紧张风破天。
“太子殿下,你不能再喝了。”见元祈毫不迟疑地喝下李悦溪递过来药汁,风破天扑通一声跪倒地,想要阻止元祈喝下手中药汁。
元祈置若罔闻,一个漂亮仰脖动作,便将碗中药汁全部喝光了,他将空碗递给风破天,好笑地道:“不管我喝下多少杯,中毒始终都是我,你紧张个什么劲?”
“破天宁可替代殿下喝下这些药汁,也不希望殿下有事。”风破天单膝跪地,毫不犹豫地表达忠心。
“你倒是忠心,可惜,你服下这些药汁有什么用?”元祈摇摇头,毫不乎地道,“不就是几杯毒药么,瞧你们紧张。”
元祈一边说,一边亲手将风破天给扶了起来。
“太子殿下,变白有什么不好?你为何非要喝下这些毒药来阻止自己变白呢?青秧小姐要是知道了,不活活气死才怪。”风破天从地上站起,轻叹一声继续规劝,他甚至想,历朝历代,都有不少忠臣以死相谏,他要不要效仿那些忠臣,用自己卑微生命让太子殿下早日醒悟。
“破天,你也太小看本国师了,青秧小姐虽然医术惊人,但是本国师也是有法宝,这些药汁,可不是普通凡间之物,是我一处险地历险时候,费千辛万苦得到宝物,虽然有毒,但是,普通把脉什么,基本上是察觉不出来,所以,你也看到了,青秧小姐虽然每天都替殿下把脉,但始终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你就安心吧。”李悦溪对自己炼制药汁非常有信心,一听风破天居然对他药汁起疑,当即便为风破天答疑。
他炼制药汁,虽然确实掺杂了一些名贵药材,但主要成分并非这些药材,而是他收藏多年天材地宝,虽然有毒,但却不是那么容易发现,重要是,它能令青秧小姐药全部失效,从而令元祈太子永葆黑色肌肤。
“我怎么能够安心?”面对李悦溪轻描淡写,风破天急得仿佛热锅上蚂蚁,哪里冷静得了,他指着那个空碗道,“国师大人,殿下服下,可是剧毒啊,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没等到洞房花烛夜,殿下就先倒下了。”
“破天,你就别大惊小怪了,本宫哪有那么脆弱,好了,夜深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本宫累了。”元祈罢罢手,示意风破天和李悦溪离开。
风破天正想张口再劝说几句,见太子殿下一脸倦容,便不忍心再打扰元祈太子休息,默默地走出元祈太子房间。
风破天和李悦溪一走,元祈便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地,口中还吐出几缕黑色血丝。
还有半个月,死都要挺住!
风破天和李悦溪并肩而行,始终放心不下元祈,多少次腥风血雨中存活下来生命,怎可自我摧残?
“国师,真还要再服半个月吗?太子殿下这样做太危险了,要不,你用其他药汁还替换这些毒药吧,只要气味差不多,相信太子殿下应该不会察觉。”风破天忧心忡忡地道。
“太子殿下是不会发现什么,但是,青秧小姐却会发现什么了。”李悦溪轻叹一声道,“若换成其他药汁,太子殿下皮肤就会马上变白,到那个时候,青秧小姐可就正大光明得到太子殿下金元珠了,那她肯定不会嫁给太子殿下了,到那个时候,你能想出什么妙计来解决这个问题吗?”
“青秧小姐也太狠心了吧,太子殿下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呢?嫁给殿下有什么不好?那金元珠真比太子殿下还要珍贵么?真不知道青秧小姐到底想些什么。”风破天一脸愤愤然地道。
“嘘——”李悦溪连忙制止了风破天胡说八道,低声道,“要是被太子殿下听到你背后说青秧小姐不是话,说不定你会让你滚蛋了,青秧小姐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主,你能指望她对咱们殿下有情有义么?真要那样话,我反而担心了,说明青秧小姐被人掉包了,我们现能做,就是帮着太子殿下扛过这段非常时期,我药虽然含有剧毒,但是,只要挺过这个月,总会有办法,如果任由青秧小姐治好了太子殿下黑皮肤,那太子殿下到时候得了相思病,恐怕一辈子都治不好了,孰轻孰重,你要搞搞清楚。”
风破天闻言,仰天无语,太子殿下是中了青秧小姐剧毒了,他这个做奴才,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自从那次回来后,火绯月再也没有去过云濛山了,云濛山附近,有一座云麓山,这些天火绯月都那里采集药材,令火绯月欣喜是,云麓山上,竟然也有一个大大温泉,热气腾腾,刚好冲洗掉火绯月一天疲惫。
只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云麓山上,竟然也能遇见元漠?难道说,凡是有个云字山脉,都是元漠不成?可是,如果云麓山真也属于元漠地盘话,元祈为何不阻止自己呢?
元祈和元漠之间,一直都是矛盾重重,虽然外人面前,两人经常会装出一副兄弟情深摸样,但是,火绯月面前,元祈却从未掩饰过对元漠防备,对此,火绯月是非常理解,皇室兄弟,真能兄弟情深话,她反而觉得奇怪了,像端木辰和端木颜,虽然兄弟之间没有什么大矛盾,但是,也总觉得怪怪,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秘密隐藏着,只是因为事不关己,所以火绯月也懒得去深究,可如今,因为她是元祈名义上未婚妻,事关自己安危,她必须留个心眼,否则,到时候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当火绯月再次遇到元漠时候,火绯月正舒舒服服地泡温泉,元漠骑着一匹黑马,穿着一身黑衣,乍一看有点像是元祈,浑身上下都是黑色行头,只不过,元漠肌肤,却比珍珠还要莹白,黑马黑衣黑发,愈发反衬出他如雪般肌肤,如果此时他身边站元祈话,那铁定会是一个天大讽刺。火绯月真是搞不明白,为何一个从战场上厮杀回来铁血男儿,肌肤能够保养得那么好,这让那些成天待深闺中千金大小姐们怎么活啊?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平时都难得出门晒太阳,即使晒到了太阳,也都是好像防毒一般将自己遮掩得紧紧,哪里肯露出点肌肤给太阳暴晒啊,可这元漠肌肤,历经战场血雨腥风后,居然还这么白,足够令天下女子汗颜了。
“皇嫂,你身上肌肤,似乎比你脸上肌肤还要白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金瓶玉盖么?”就火绯月泡温泉中,以一个医者眼光,远远地研究着元漠肌肤时候,元漠却语出惊人地开口了。
火绯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元漠已经站了她身边,她惊呼一声,火速潜入水中,距离元漠比较远地方,才终于将脑袋钻了出来,对着元漠大声道:“非礼勿视,还不点背过身去?”
“哦。”元漠从善如流,非常配合地背过身去,掩唇笑道,“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上次被皇嫂看光了,漠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回来了,真是值得啊,咱们这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火绯月闻言嘴角轻抽,这男人,还真是不肯吃亏,不过,不管怎么说,元漠都背过身去了,她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穿好衣服。
幸亏火绯月衣服穿得,因为没过多久,元漠便马上转过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