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锦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嘟了嘟嘴，但还是乖乖地拿起澡巾，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帮他搓洗后颈上的黑泥。
她一边搓，一边嘟囔道：“娘亲说过，我不是修奴的。”
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她也隐约明白，修奴不是什么好听的说法。
“不是修奴，那是什么？”向江渝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
向小锦瘪起了小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她带着一丝倔强地说道：“反正不是修奴。”
向江渝扭头看她，便看到了小丫头可怜兮兮的表情，只是再委屈，再难过，他好像还没见她哭过。
他转过身来，趴在浴池边缘望着她。少年的黑眸很亮，沐浴在氤氲的水汽中，肌肤也白得像上好的美玉一样。
向小锦蹲在浴池边，呆呆地望着他，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坏家伙长得这样好看。
向江渝微微勾起了唇角，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尖，说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向小锦捂着被他弄湿的鼻子，待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时，她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然后咧开嘴，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
“傻不傻？”向江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赶紧给哥搓背，搓得干净点！”
少年又转过身去，这次他坐直了身子，把整个背部露出了水面。
“哦哦。”向小锦开心地点了点头。
她拿着澡巾，一点一点地帮他搓掉身体里分泌出来的黑垢，虽然被腾腾的热气熏得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也冒出汗来，但她却乐此不疲。
她想待在坏家伙身边，不仅现在，以后也想。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人，也不是因为他可以帮她攒到月石，就是单纯这样想而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这样很开心。
在她看不到的前方，少年也一边搓着手臂上的黑泥，一边咧嘴笑了起来。
澡堂里，时不时地响起少年的声音：
“再用力一点，使劲搓，哥皮厚着呢！”
“哎哟，疼疼疼，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对了对了，过去一点，再往左一点……没错没错，就是那里……”
于是，这个澡洗了快一个时辰，向江渝才将浑身上上下下，就连脚指头也搓了个一干二净。
感觉神清气爽，准备起身踏出浴池的他，在看到小丫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时，他不由一顿，赶紧收回了脚。
“你转过身去。”他指着向小锦，让她转身。
向小锦歪头打量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是要起身穿衣服吗？她知道站在水里是不能换衣服的，这样会把衣服弄湿，容易生病。
想了想，她忽然转身跑了开去。
见她听话，向江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麻溜地跳出浴池。
刚从乾坤袋里拿出巾子来准备擦掉水珠，就听到身侧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少年心底一惊，下意识地把白布包裹在了身下，往声源一瞥，果然就见那小丫头又跑了回来。
“渝渝，衣服！”向小锦捧着从柜子那边拿来的门派服，朝向江渝递了过去。
看到她那懵懂天真的样子，向江渝又不好发作，幸好他刚刚手脚快，不然肯定被看光了去！
他想了想，弯腰捡起他刚刚扔在地上的旧衣服，一手抽过她手上的衣服，另一只手将旧衣服朝向小锦的头上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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