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闻罪装作错愕,“我随便让人点的,没想到这么巧,咱俩能合了胃口。以后一起约饭。”
“好呀好呀!”戚一斐忍不住感叹,“还有什么是你想不到的吗?”
“有,”闻罪斩钉截铁的明示,“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和你的朋友做些什么。”
虽然闻罪不懂心理学,但他的经验告诉他,有些情绪不发泄出来,早晚会出问题。
戚一斐已经开始大快朵颐,等吃饱喝足,满足了口腹之欲,这才停筷,开口:“你能让阿宝待的地方亮堂点吗?”
“恩?”
“就,阿宝喜欢亮的地方,最好能有鲜花、摆件,像个活人住的。”哪怕张珍再活泼,也不能否认,那个灵堂的压抑阴暗。
“可。”
“哦,对了,给阿宝的祭台上,摆点打发时间的东西吧,玩具啊,话本什么的都行。或者我可以给他请个戏班子吗?就在他灵前小声唱,保证不打扰到锦衣卫办公。”戚一斐觉得现在张珍最缺的就是娱乐了。
“……我会着人去办。”纵使是闻罪,都被这与众不同的友谊给整的有点懵,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和死人吃醋了,“你、你也喜欢这样吗?”
“喜欢什么?呀!”戚一斐这才想起,他忘记问张珍最重要的——摄政王到底是谁了!这个张珍肯定知道。算了,明天再问也是一样的。
回到戚家,戚老爷子和傅里已经小心翼翼的等在了前厅。
戚一斐和没事人一样的状态,深深的吓到了他们,戚一斐越说没事,他们就越觉得他有事。诚惶诚恐到,连戚一斐晚饭多喝了一口粥,他们都恨不能站起来鼓掌。
没有悲伤到食不下咽,真是太勇敢了!
戚一斐:“……”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张:哇,这个摄政王。白莲花,他是不是发情了?不如我们把他……
第22章放弃努力的二十二天:
当天夜里,戚一斐就主动去书房,和他阿爷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
爷俩谈了什么,当晚就被送到了重华殿摄政王的案头。
丁公公先前,虽有帮着摄政王卖惨的嫌疑,但他也没对戚一斐说错,闻罪是真的忙。为了腾出每天陪戚一斐的时间,闻罪几乎每晚都要超负荷工作,更要命的是,今日白天安排好的行程,因为突发了张珍的意外,而被彻底打乱,他今天大概真要熬个通宵了。
为保证身体不出问题,闻罪连许久不曾再喝的中药与参汤,也重新备上了。
可还是忙,忙到连喝口药,都是抽空喝的。满嘴的苦涩之味,只有看着戚一斐的画像,才能稍稍缓解。
但仍觉得不够。
丁公公很会拍龙屁,急中生智,献上一宝。
——面糖。
糖包在油纸里,纸面上印着一个“斐”字,很显然这玩意出自戚府。
戚一斐作为天和帝心中的吉星,待遇自是没话说,从小到大,从里到外,一应吃穿用度,都是专人专供,哪怕是寻常的一张油纸、宣纸,都会在不起眼的地方,印上“斐”和“依”的字样。
“这是郡王爷今天赏给奴婢的。”丁公公小心翼翼的捧着油纸包,近到御前。
戚一斐作为一个不那么听话的学生,上课的坏习惯必然是一样也不少的,好比,惯爱偷吃几口藏在夹袖里的小零食。
哪怕先生是闻罪也拦不住,戚一斐只会拉着先生一起吃。
今日戚一斐的奶公给他准备的就是面糖,裹了厚厚的一层芝麻白糖,酥而不碎,又特意做的极小,一口一个,香浓开胃。
但戚一斐早上已经有了闻罪送的状元糖,喜新厌旧的小孩毛病,让他随手就把面糖送给了丁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