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沈何启这个架势怕是非关灯不可了,他还是依了她。
关完灯回来,金铮再俯下身的时候,却又突然问道:“你例假没有来吗?”她上个月的生理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沈何启两条手臂紧紧攀附过来,黑夜里她又变成了那个无所顾忌热情火辣的妖精,听闻他如是问,她娇笑一声,半恐吓半撒娇:“没有呀,哇塞,渣渣几何,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知道她嘴里没几句真话,多半只是在跑火车,但是金铮动作仍是停在那了,开始思考可能性有多大。
怕他当了真,沈何启去宽他的心:“我从来不准的,别管啦……”
她语调慵懒,能沉溺人心。
他也再难把持,只顾臣服。
不过这一次金铮没忘记做措施,沈何启昏沉着脑袋,也没忘记来挑衅他:“怎么啊,不敢当爸爸吗?”
她只有胆挑衅他,但是并没有胆像上次那样来阻拦他。
金铮嗤笑一声:
“沈何启,我什么都敢,是你不敢。”
“作为妇产科大夫的女儿,我想你不需要我向你普及一下紧急避孕药伤身体,而且你也该知道,这种东西的避孕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第82章
截止到今晚,金铮总共活了整整二十四年了,第一次觉得酒是个好东西。
五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尝到酒精的滋味,他在餐桌上看着金甚杯里的酒很是好奇,金甚也不管那是六十几度的白酒,拿筷子沾了点就直接送进了儿子的嘴里,辛辣冲鼻的酒精味顿时充盈金铮整个口腔和鼻腔,整张小脸都因此涨得通红皱成一团。
这就是酒精给他的第一印象,简直是坏透了。
再长大些,酒成了社交场上必不可少的手段,也成了烦恼时候主动去寻求的慰藉与麻痹,他仍是觉得酒这东西又苦又涩难以下咽,不过他早已和大部分成年人一样,无师自通破解不美好的味觉带来的生理抵触,面不改色一杯接一杯地干。
这是什么原理他说不上来,反正他始终对酒这玩意没多少好感。
将近二十年根深蒂固的思想当然需要一件不同寻常意义重大的事情来改变。
比如说,喝醉了的沈何启很温顺,温顺到任他摆布,全然没了天生反骨的硬气和叛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尝到了甜头,男人的劣根性一上来一时就有点收不住手。“渣渣。”他叫她,“你喝了酒怎么这么乖,我怕我再也不想让你清醒了……”
俗话说得好,饭吃七分饱,话说三分满。
沈何启很快就让金铮明白她到底乖不乖。
她在一身黏腻却连澡都不想洗的疲劳程度下,居然还死死惦记着要卸妆,并且坚持要穿上衣服才能入睡。穿了衣服才能睡觉这点金铮在Z市就见识过了,此刻她没带别的衣服,又嫌弃酒店提供的浴袍脏,至于她自己的衣服,一是布料和款式都不适合当睡衣,二是……盘扣太难解,他耐性耗尽后直接撕了。
衣服的问题不难解决,金铮穿了件T恤,提议:“我的衣服让你穿着睡觉,好不好?”
只是卸妆他怎么劝沈何启都不听。酒店里只提供洗面奶,并没有贴心到连卸妆液也准备的地步。
沈何启醉的厉害,又经历了一番体力活动,金铮原以为经历几场拉锯能把她耗睡熟,没想到她就真能越说越精神,扯着他的胳膊死死不撒手:
“洗面奶洗不干净么?”“洗不干净的。”
“你脸上根本没有化妆品留着了,我都吃掉了。”“有的。”
“不卸一天也不会怎么样吧?”“会的。”“会怎样?”“会毁容。”
金铮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她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不能变丑,绝对不能!”
嗓音尖利,语气急切,隐隐约约甚至似乎带了点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