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要找沈何启算账时金铮三番五次的阻挠,比如对峙时金铮阻止了她扇向沈何启的耳光,更比如事后两人第一次剧烈的争吵。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任凭曾经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分开后却连说句开场白都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到底还是金铮先开了口:“出来玩?”余光却防备着旁边那刺头,生怕她有什么过激反应,哪怕她扔了孩子就上去打人,他也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她的反应很冷静,悠哉悠哉一脸的看好戏,就差吃瓜嗑瓜子了。
舒怡维点点头,刻意控制过的表情仍显出几分不自在,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钻戒。
目测至少有三克拉。
金铮也注意到了那显眼的东西,他笑笑,问道:“准备结婚了?”
沈何启注意到他问的是“准备结婚了?”而不是“结婚了?”
起码说明他还有渠道关注她的生活。
舒怡维再次胡乱地点了点头。
“唯一。”不远处年轻男人从小卖部买了水出来,招手唤她。
这是从前金铮给她起的昵称。
金铮随着这道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女人会暗自与前任的现任比较,男人也不例外。舒怡维的现任是个外表很普通的男人,肤色微黑,中等相貌,中等身材,不过家庭条件肯定是不错的,就算没有那颗钻戒金铮也知道,因为舒怡维是没道理跟着穷小子的。
沈何启也看过去,然后冲着金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心有灵犀般也朝她勾起了嘴角。
这样的默契十足让舒怡维有些气急败坏,她大概知道沈何启在笑什么,她的现任从外貌来说确实不是金铮的对手,可是金铮的现任也不是她的对手啊。
时过境迁,又是三个人的对峙,不同六年前,这一次金铮不会再站在她这一边。
她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朝男友挤出一丝笑容表示知道了,然后对金铮说:“我先走了。”
舒怡维的话让金铮的目光从沈何启那又回到她身上,他微微颔首。
她步子刚迈了两步,金铮叫住她,连名带姓。
他叫得很陌生,有点恍如隔世的味道,从前亲昵的“唯一”变成现在的“舒怡维”,舒怡维停住脚步,漂亮的桃花眼望向他。
“鞋跟有纸。”
右脚高跟鞋底不知在哪里黏上了一张带着粘性的纸,左脚去踩又黏上左脚,左右几个回合后,舒怡维面上显出一丝狼狈。
正恼怒着,又听见金铮问:“要帮忙吗?”
舒怡维抬头瞪他,又见他虽然嘴里这样说,人却还是靠在那一动不动,她觉得他这是在看自己笑话,心中更恼,赌气道:“不用你管。”
含羞带怒的一眼,漂亮的女孩子连生气都让人挪不开视线。沈何启作为她的宿敌都有点招架不住这个目光,至于金铮,至少面上还是那副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心里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
见她迟迟没过去,小卖部门口的男人走了过来,“怎么了?”
舒怡维的语气不禁带了撒娇:“鞋子黏上纸了。”
男人从善如流地蹲下,一手握住她的小腿一手把她鞋底的纸撕了下来。
凭着直觉,他能感觉到金铮与舒怡维是旧识,因为舒怡维脸上满是藏都藏不住的不自然,更因为金铮的眼神每一个男人都能看懂,那是当领地被另一个雄性生物涉足时准备发起攻击的危险信号。
“唯一,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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