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下意识的往齐愿那边看了一眼，他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从一开始收他为徒的时候也是因为看他可怜，毕竟那么小一个孩子，在这京城之中作为质子会收到怎样的对待可想而知。”老头说。
齐愿这时已经睁开了眼。
她想着那天自己在大街上面看到的场景。
还有沈枭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
齐愿也知道沈枭以前确实受了很多的苦，可这些就是他作恶的理由。
她不能认同。
而且冤有头债有主，他凭什么又要残害无辜？
想到这些，他心中也就更恨了。
“我看他实在是可怜，所以便想着收他为徒，也算是拉他一把，做个善事罢了。”
齐愿听着老头的叙述，这时也终于忍不住了。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
抬头看向了另外一边的老头，眼神之中也尽是嘲讽。
“善事？你把这个也算做是善事吗？”齐愿冷冷的说，“你没看到他在残害无辜吗？那些被他杀的人有多少人是无辜的，难道你自己看不到？现在他又在做些什么，不是想把这京城的官员全部杀完吗？这就是你想看的结果。”
齐愿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可还是由于过度的失望与愤怒使得她呼吸有些不太平畅。
她瞪着眼看着老头，最后又将头偏向了一边。
“唉！”老头叹了口气。
“当时的我也没有想这么多，不知道他后面居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孩子心中的仇恨太深了，行为也太过于偏激，”老头说，“确实是我教导无方，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一点你倒是说的没错，要不是你教他武功，他还真的没有能力杀这么多人。”齐愿说。
此话一出，老头似乎情绪也有些变化。
他眯起眼，似乎是在回忆以前的事。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有担心过，担心他会去报复，所以便一直没有叫他医术，就是怕他学会了炼制毒药用来害人，”老头说，“我当时看他确实可怜，想着教他一些武功防身，可没想到，这武功却成了他最后杀人的利器。”
说完这话，老头又在那边接连的叹气。
齐愿静静的看着他，心中的情绪也非常的复杂。
她不在乎以前到底生了什么。
无论老头再过于后悔，现在这些事情都是改变不了的。
想着老头对自己的态度，他心中依旧非常的失望。
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老头还依旧不愿意逃跑。
“所以他变成杀人狂魔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齐愿故意说。
老头抿着嘴唇，沉默了许久。
齐愿见他不说话，随即自己又重新坐回到了一边。
“我并不是很想听你们以前的故事，也不想知道这沈枭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以前确实非常的可怜，可是他现在滥杀无辜这种做法我真的很难支持，难道那些被他杀的人就不无辜吗？”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你们师徒情深我可管不了，反正我们俩之间的师徒缘分也算是尽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离开吧，我说了我要休息了，别拿你的故事来打扰我了。”
看到齐愿依旧对自己这么反感，老头也只是微微的摇着头。
他眼中的情绪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复杂到他都快看不清楚明显的景象了。
良久，老头也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了齐愿这边，抬腿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齐愿也非常的警惕，见他过来了，自己也立刻站了起来。
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面前的这老头。
“你想干什么？”
好在老头似乎也并不打算过来，他只是停在了离齐愿远不远的地方。
老头盯着齐愿这边。
齐愿也抬眼看了过去，现老头脸上的神情也让人难以琢磨。
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知道他成为杀人狂魔确实是有我的一份力，他变成这样确实是我这个当师父的不称职。”老头说。
齐愿偏头看向他“然后呢？”
她不理解老头和自己说这么多到底是想干嘛？
“如果你后悔了，我都说了让你跟着我一块逃跑，”齐愿说，“可是你刚才已经拒绝了，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你自己的态度吗？”
老头轻声的叹了口气“逃跑？你觉得逃得掉吗？”
齐愿怔怔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