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再不抓紧点一会天就黑了。
傅柔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天将黑不黑前来到了韶淮景的殿前。
她轻轻扣了扣门,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掌门,是……”
她后面的字还没落下,门便在她眼前开了。
她眼睛瞪大,嘴里刚打好草稿的词顿时忘了,磕磕巴巴一张一合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韶淮景抬眼瞧她,湿润的水珠从发间滚落,被水渍洇透的白色衬衣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紧致且具有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何事。”
他音色冷淡,虽无任何不悦,但傅柔还是慌慌张张的道了歉。
“抱歉,我并不知道掌门刚泡完澡,我……我放个花就走。”
说着她就想找地方放手里的海棠花,只可惜环顾一周也没发现个有花瓶的地方。
她着急想出去,又寻不到放花的地方,一着急用力握了下手便不小心被刺到了。
她软软的嘶了一声,急急忙忙将手松开。
豆大的血珠很快就从食指渗了出来。
在白嫩的指尖上格外显眼。
她慌忙将血液蹭掉想立刻转身离开,手腕却在这时候被握住了。
带着微凉水汽的手指极有力量感,片刻就让她动弹不得。
“我看看。”
他声音虽低,却不容易拒绝。
傅柔身子一僵,只好摊出手腕任由他摆布。
被刺扎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却一直在渗着血,韶淮景随手从一旁的柜子拿过一瓶药膏打开给她抹了抹。
几乎是抹上的瞬间血液就停止了渗出。
这要归功于她伤口很浅的功劳。
韶淮景收了手,视线看向她另只手里攥着的三枝海棠,淡声道:“给我的?”
傅柔见他问了,便抬手将海棠送到了他面前道:
“算是……谢礼。”
一方面是他救了她的谢礼,另一方面算是他不计较她冒犯的谢礼。
韶淮景视线落在她递到他面前的海棠枝,瞧了一会道:“这花……”
“你去了梨白崖?”
他目光带了微微的讶异,语调也有了些许不可思议。
“师姐说掌门最爱赏梨白崖的海棠,所以我才……”
“掌门是不喜欢吗?”
瞧他神色不像是欢喜的样子,傅柔不得不问了一嘴。
见她目光拘谨,神色也带着怕被拒绝的惊慌,韶淮景顿了顿随后道:
“给我吧。”
他伸手接过傅柔手里的海棠花枝,见她还停留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便问道:“还有何事?”
傅柔连忙摇头说没有了,转身赶紧带门离开,一套流程下来行如流水。
待她离开后,韶淮景随手将海棠花枝放在桌面上,慢条斯理的开始换衣服。
他将湿透的衬衣褪去,换上个干净的衬衣和中衣,随手擦过湿润的发尾,用内力将其烘干。
最后将象征着掌门的浅灰外衫套上,扎起束腰,带上发冠。
不须片刻,就恢复了往日严苛一丝不苟的形象。
只是……
有些东西,终归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韶淮景目光略过桌上的海棠花枝,眸子深处开始有了稍许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