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柔倏地反应过来,脸色猛地一红,连忙收回自己的眼和不老实的手朝前走了好几步。
她大步站回自己的位置,像是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垂着头,充满了不安和慌乱。
她感觉扒过韶淮景衣服的手指发烫,虽然她只是想扣扣头,但确实是扒到了。
她说触感怎么不太对,还下意识的蹭了蹭。
啊啊啊!她现在好想把这只手丢掉!
越想傅柔的脸越红,白嫩的手指很快被她搓的通红,但她好像还不解恨,还在用力揉搓着。
这种行为落在韶淮景的眼里就变了一个味道。
她很嫌弃和他接触。
他视线微动,落在被她搓的通红的手指上。
他还记得握住那节手指的触感,像她的经脉一样柔软纤细,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柔软的缠上来包裹你。
体内忽的燎起一阵刺痛经脉的火,虽然过去的很快,只有短暂的一阵尚且能忍受,可这也让韶淮景微微讶异了一瞬。
从花祈给他下了业障开始,他便从未经过业障带来的炙痛。
这还是第一次。
他神色微动,如霜雪的眼眸定在傅柔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柔以为他会责骂她,或者给她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然而她什么都没等到。
她悄悄抬眼看去,便见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远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傅柔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颊,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剑上,刚准备开始今天的挥砍,便听那清冷的声音遥遥传来:
“今日不练剑,改为徒步攀爬凌微峰,不能用内力。”
此话一出,好多弟子都兴奋的丢掉了手中剑。
倒不是因为爬山兴奋,而是因为这是个在掌门面前出风头的好机会。
如果成为了第一个攀爬到山顶的人,掌门必定会对那第一人留有印象。
运气好还能请教个一招半式也说不定。
如此想着大家的士气便越发高昂,跟一旁萎靡不振的傅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今天腿也得废了。
傅柔皱着小脸颇为忧愁的摸了摸腿。
辛苦你了我的腿,晚上回去给你加餐。
*
爬山的人陆陆续续已经都出发了,除了像傅柔这样没有半点理想和追求的人还在后面磨蹭,就只剩下一种人了。
那就是陆时凌这样的观察员。
专门观察傅柔的。
他当然不是有意的,只是她脸上那种忧愁的表情太明显了,让他没办法不注意到。
辞别了想要跟他一起出发的林皎皎,他不远不近的跟在傅柔身后。
保持着一种既不会被她发现,又能看清她身形动作的距离。
走了一会她似乎累了,找了一块圆润的石头坐了上去,然后掏出了一包瓜子开始磕了起来。
陆时凌着实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思偷吃。
也不怕会被掌门发现。
毕竟以掌门的神识,只要他想,覆盖整个凌微峰都只是一念之间。
当然,陆时凌可能没想到韶淮景确实是在观察傅柔。
他知道她的基础差,可也想知道她的体质耐力极限在哪,虽然知道她可能会偷点懒,但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坐地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