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最近吃得有点撑,不想用镇狱火烧死这么大一条蛇。被镇狱火烧死的妖怪,魂魄力量最后都被镇狱火吸收了,最后转化到她身上。她在接触到大蛇的刹那,收回了身上的镇狱火,以斩不平削掉了蛇的大嘴巴,毒牙也给它一削为二,再倾注全力一脚踹在大蛇的身上,体内的真气顺着踹下去的力道灌进了大蛇的身体中,震散了它覆盖在身上的真气,震碎了它的颈椎骨。
大蛇摔在地上,连挣扎一下都没有,便死去了。
一条淡淡的蛇形虚影从大蛇的身上飞出来,那表情似乎还带着点困惑,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死了。
有吃哒!
百万嗷嗷叫唤两声:然然,打包!
聂然从百万的叫声中听出流口水的味道,更担心这蛇妖的魂魄跑了会躲在暗中搞偷袭,当即用封妖窟收走了大蛇的魂魄和尸体。她又释放出镇狱火去烧周围的小蛇,以免大部队来时,遭到蛇群出现大量死伤。
她脚下的镇狱火化作火龙朝着四周弥漫过去,地面的活物,从蛇到鼠蚁,只要碰触到镇狱火都没能幸免。
她以跑出蛇的参天古树为圆心,把周围百来米范围内都烧了遍,再收回镇狱火时,被撑到打饱嗝不说,火里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让她难受得想吐又吐不出来,揉着胃搓着胳膊憋了半天,直到运转丹田真气调息打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周围已经没了镇狱火,隐藏在暗处的毒虫鬼物都让聂然一起烧死了,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阵阵腐尸味不时飘散出来。
百万用爪子把地上那些死去的蛇尸刨开,又去找了些稍微有点道行的大蛇回来,蹲在聂然的身旁,吃蛇。
杨雪岭则趁着聂然打坐抓紧时间休息。
过了大概有四十多分钟,聂然打坐完睁开眼,扭头朝身侧的百万看去。
百万趴在地上,正跟嚼辣条似的嚼着一条五六米长的大蛇,吃得津津有味。
聂然虽说肚子是饱的,却让百万的吃相看馋了,问:“好吃吗?”
百万点头,张嘴说话,发出的是嗷嗷呜呜的麒麟兽叫声,便又闭上了嘴巴。
聂然看出百万的失落,安慰道:“等把你的内丹找回来就好了。”
百万快速把吃到一半的大蛇吃完,又把自己挑出来的那些有点道行的蛇都刨到聂然跟前,示意她,收起来!
聂然又用封妖空把这些死蛇装了不少,还问杨雪岭:“师父,你要打包点吗?”
杨雪岭摆手:谢了!不需要!
这些蛇的阴气和煞气都极重,带有毒。那毒不单是毒腺里的,而是这座蛄子岭因为地下的东西导致土壤中都带有毒,使得这里的草木蛇虫都发生了异变,血肉里都带着毒素。人如果吃了,基本上小命难保,也就麒麟兽,专喜这种东西。
不过,这些毒蛇也不是全无用处。蛇毒可以入药,蛇鳞、蛇骨炮制过后,还可以用来布阵做法器。这些等明天大部分赶到这里,只有他们处理。他们冒死进山,生命之髓可能没他们的份,其它的好处总得捞一些的,不然血本无归的亏本买卖,傻子都不会乐意做。
杨雪岭带着百万和聂然继续前行。
这里常有驭兽门的人进去,有行走的山路,又因为有迷魂阵和蛇林,外人难以进入,没有再设岔道,只在路上设了些防御的机关陷阱,被苟不同他们破掉了。
路中间,塌下去一个坑,坑里还躺着两个宗教局的人。
他们被坑底削尖的木头扎穿了胸膛、腹部,早已气绝身亡。两个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模样,风华正盛,年纪轻轻便进入西南总局,本事和前途都是不差的,却死在了这里。
杨雪岭对聂然说:“如果遇到苟不同和涂钟鸣,不必留手。”为一己之私,害死这么多人,斩平了,就当是为大家除害了。
驭兽门再难打,它又不会跑。大部队过来,一点点慢慢平推,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之前跟着苟不同进山的人,能够活着回去多少都难讲,即使他们活着回去,前途全完了不说,会不会坐牢都难讲。那些人里,未必都是知情愿意掺合进来的,不然也不会有逃回去。可被骗着进来,或者是收到苟不同的命令进来,顶上的头头都遭到了处理,跟进来的自然也难以避免地受到处分。
最重要的是,百万,可是在西南的地界上,由西南总局的人跟驭兽门联合掳进来的。要不是聂然行事够横,本事够呛,也得栽进来。封妖窟落到驭兽门手里,聂然身后还有一个翼蛇和山神,处理起来会更加棘手。
杨雪岭一行顺着山路前行,沿途经常遇到倒地死去的尸体,有宗教局的人的,也有驭兽门的人的。
宗教局的人大部分都是死于中毒,驭兽门的人则是被利刃或者是功力深厚的人大力击毙。
杨雪岭推测,应该是涂钟鸣他们破了迷魂阵后,一路追着守阵的人进山,路上不断交手,双方皆死伤惨重。
他们的脚程快,不到一个小时,便来到了道路尽头。
路尽头是一片大平地,三面环山,另一面正是他们仨上来的方向。
大平地的中间是一条条石铺出来的步道,有四车道宽,两侧种有两排爬满藤蔓丛长满黑蛇的古树。古树林的尽头是笔直的山崖,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使之开凿得如同被人用沙纸打磨过一般光滑,连草籽都难以落脚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