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让大黑鱼教老万背入教誓言,让他直接把血滴进教主令牌中,便算是把妖怪收进来了。
她没给老万种道印。按照他们行事风格,给他们做道印,会拉低道印担保力度的,指不定还会让她给他们背锅,她才不干。
聂然威胁告诫过他俩,便让他俩走了。
他们坐车走远了,又没见到周围有施展通灵术跟踪的痕迹,老万这才说道:“我有点理解锦毛虎为什么对大小姐除之而后快了。”水至清则无语,一个妖怪教,哪能要求那么干净。
老乌说:“杨大勇。”
老万沉默了。大小姐是收拾起亲爹来都不带半点手软的,捶起他们来就更不必留手了。他咬咬牙,说:“行,往后都把屁股洗干净做正经生意,少点欺行霸市。”他又气不过,说:“可我们竞争力,有错吗?”
老乌叮嘱道:“给旁的商户让点利。”
老万郁闷得不行,“我们赚的钱得上交一半吧,她这是嫌钱多烫手吗?”
老乌说:“或许是呢?这不都让行善积德,遇到做善事的好人过得不好的时候要帮帮嘛。”
老万怄得真想吐血,“我这是当妖怪还是修菩萨啊。”
老乌哧笑一声,不说话了,先按照大小姐吩咐的改,再看看鬼洞那边的情况决定后面怎么办。
聂然等黑鱼和鳖精走后,也出了门,去找老树妖。
老树妖住在临江不远的小区,对外的身份是一个无儿无女有点闲钱的孤寡老人,平日里的爱好就是下下棋,捣腾点文玩,盘核桃、盘手珠,偶尔有点小古董拿出来做点倒手钱,不是大富大贵,但小日子过得很悠哉。
他最近有点悠哉不起来。
自从那天他见到镇狱火出现,便在家等着找上门来。
这等了都十天了,终于,来了一个陌生女娃子敲门。她笑眯眯的,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可周身气势,特别是那身功力深厚得吓人。
老树妖拱手,把迎到屋内,抱拳问:“怎么称呼?可是教主有吩咐?”
聂然先环顾圈屋子,古香古色的,很有格调,屋子里有一股松木清香,却没有见到燃香,也没有烧过香的痕迹。她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老树妖身上的味道。她说道:“爷爷把教主令牌传给我,我便来看看你们这些早年入教如今还存活于世的妖。”
老树妖再次抱拳,“原来是大小姐亲至。”又要跪地行大礼。
得了吧,大岁年龄了!聂然托起他,说:“别跪了,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不兴下跪了。”树嘛,有水有土就能活,老树妖的家里干干净净的,而且这屋子一看就是住了很多年了,不是临时打扫能收拾出来的样子,再看老树妖身上没煞气,倒有一股自自然然的像面对大自然森林的味道。
聂然在他这里待得蛮舒服的,也就不愿打搅他的平静生活。不过,老树妖跟黑鱼在一块地头上生活,还是可以打听些消息的。
老树妖听聂然问起,她有令牌又有通灵术,想查大黑鱼方便得很,他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聂然,包括教主走后,大家的境遇。
教主那时候厉害啊,通灵教跟着教主,那是威势赫赫。
后来,一盘散砂,遭到清剿,教中妖怪死的死,伤的伤。
黑鱼便在这里盘下来了。他没敢直接下水吃人,哄着鱼民供着他保平安,做起了水产买卖。这黑鱼也滑头,天下大势是个什么风向,他就怎么转舵,见风使舵的本事溜得很,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道高也够,等闲的道士对付不了他,道门轻易的都不招惹他,倒也太平无事。
跟锦毛虎的关系就是听调不听宣,面上敬着,不往来,不作对。
要是外地有妖怪过来,得拜他的码头,也不让外面的妖长期在这里逗留,把地盘看得很牢。他一个树妖,守在江边靠着吸收水土里找营养就能过活,又不出去找事,碍不着谁,多少有点自保的本事和手段,跟黑鱼也就井水不犯河水。
老树妖没说,但聂然还是有收获的。
大黑鱼在这里盘踞了四百多年没有被清剿过,也没有让别的妖占了他的地盘,那是实力相当的够的。这里守着大江,那是直接连着长江的,四百多年里得出多少雨虾精怪,总不能出一只大黑鱼吃一只吧?
聂然心里有数就成,没点破,给他种了个道印便告辞走人,让老树妖安心过他的清静日子吧。
老树妖认出聂然给他种的是洞天观的道印,再三感谢,一直送她坐上车走远了,才又慢悠悠地去河堤找人下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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