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调出他刚才的通话号码,再在自己的手机拨号中输入手机号,跳出了魅妖的名字。她哼了声,把手机扔回给壮汉,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那几人跪在地上,就见那女孩子跟瞬移闪现似的,几闪几闪便走远消失了。
他们吓得浑身哆嗦,手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
她家是什么情况,魅妖他们要是想打听,早就打听完了,这会儿找几个混混过来,完全可以排除掉踩点准备下手的这个可能,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他们盯着伍慧只为威胁警告,但不想把仇结死。
聂然不会认为妖怪的这点威胁会用用。她妈妈是普通人,遇到妖怪鬼物作祟没办法,她又不是。解决威胁的最好方式,并不是妥协,而是彻底让威胁不再具有威胁。
不过,她现在有好多事情要忙,没空搭理他们。
聂然发消息,问杨雪岭要到她现在的住址,叫了辆计程车过去。
魏光和云昭两人已经等在小区大门口,见到聂然下车,便笑嘻嘻地迎了过去,先恭喜她出关。
聂然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都夜里十二点了,问:“这么晚你们还没睡?不会是等我吧?”她估计自己在封妖窟遭遇填鸭暴击的事,能让洞天观亲友群里的好多人激动得睡不着觉。
两人笑得颇有些意味悠长,美滋滋地把聂然请到住处。
他们住的地方是蒋明坚借出来的别墅豪宅,房子大,房间多,住的人也多。
宽敞的客厅里聚了十几个人,除了六师祖一个老人家外,其余的全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还有一只养得毛皮油光水亮的狸花猫。
花狸一只猫占据着一个单人沙发位,四条尾巴铺展开,悠闲从容,半点没有妖怪在道士堆里的小心翼翼,极是自在的样子。她见到聂然进来,起身,跳下去,到聂然腿边蹭了蹭,打了个招呼,便又跃回到沙发上趴着。
作为一只妖怪,在洞天观这么多人聚会,且关系到门派功法传承的事情时,尽量不要招人眼,还是变成猫比较低调没那么惹人注目。
聂然先向六师祖行礼问好,再向在场的众同门抱拳打招呼:“师兄师姐们好。”她进门晚,且是在场的人里年龄最小的,称师兄师姐总不会错的。
杨雪岭从楼上下来,身上还带着水汽,一副刚洗完澡的模样。她把花狸一把捞在怀里抱住,坐在花狸刚趴的位置上,先环顾一圈众人,说:“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准备去做贼呐?”
一群年轻道士们见杨雪岭并没有生气,要么笑嘻嘻的,要么假装没听到。
杨雪岭没好气地扫他们一眼,又看向聂然,问:“不困?”
聂然说:“知道你们惦记我在封妖窟里学的东西,这不,我自己送上门来了嘛。”
杨雪岭招魏光招招手,说:“纸和笔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给记录下来吧。”
聂然抬眼看向杨雪岭,问:“你是认真的?”
杨雪岭说:“认真的,画出来,再带解说,口诀。”她说完取出一本功法秘籍递给聂然,说:“按照这个式样来就好了。你可以参照电视里的武功秘籍画,只要看到书的人能懂就行。”
聂然翻翻书,挠挠头,扭头环顾一圈四周,见到客厅一侧还有个小茶厅,那里有张中式茶桌,正好可以当课桌。她接过魏光手里装有纸笔的托盘过,先看了眼笔,是钢笔不是毛笔,暗松口气。
她坐在桌子前,以杨雪岭给的秘籍式样为参考,随便挑了个自己记得比较清楚的画。
她在封妖窟里学了那么多东西,先画几样来交差给他们解解馋,至于其它的,那就以后有空了再说。
剑术是最简单的,都是比划嘛,也没有什么深奥难懂的口诀,那个太容易了。
聂然拿着钢笔开始画招式。
众道士们小心翼翼地观察杨雪岭和六师祖的神情反应,很好奇,想知道聂然到底是不是真的学到了好多失传绝学,但又怕说成是偷窥门派秘典,挨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个个抓心挠肺的。
杨雪岭哼笑一声,抱着猫过去看聂然画武功秘籍,一眼扫过去,眼睛都瞪圆了,失声叫道:“你这画的是什么?”聂然的绘画水平比小学生还差,大概就是一个大字上面顶了个小圆圈,小人的右手再划了根小棍子,之后,脚底下跟蜜蜂跳八字舞似的在那画圈。
她这一喊,众年轻道士们抓住时机,一窝蜂地涌过去,然后齐齐喷了!这是秘籍?这是小孩子涂鸦吧!敢画大点不?洞天观买得起纸!
聂然问:“看不出来吗?一个小人,拿着剑在挥,脚下还踩着太极。”
杨雪岭心说,就算我天赋过人,也看不出你画的是什么鬼。
聂然说:“不懂吗?很简单的,我比划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