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被撬了,大门虚掩着,屋子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她的卧室简直就是重灾区,放在狗哥家的行李一件没剩。爷爷给的法器这些就不说了,好歹是法器,估计勉强算得上能值几个钱,可她装衣服的行李箱都没了!
花狸在屋子里四处转到处闻,回来告诉聂然,“锦毛虎没来,来的是他手下的一条蛇妖和一只魅妖。蛇妖叫阿烙,是条矛头腹蛇,俗称烙铁头。魅妖是魑魅魍魉中的魅,是深山里的精怪,像鬼一样没有实体,会化成雾,擅长幻化术,经常引诱迷惑人。我的道行跟阿魅在伯仲之间,以前打过交道,狗哥落在她的手里,应该没危险。”
没危险?熟人?有交道?聂然估计是!毕竟他们都是混一个教的妖怪嘛,还都是小领导。聂然说道:“那你跟那魅妖熟吗?帮忙问一下他们拿我行李是什么意思。”
花狸“嗯”了声,立即打电话过去。
很快,电话通了,一声狗叫从电话里传来。
这声音聂然熟!狗哥的,而且是被踩到尾巴或狗爪子的声音。
她小时候淘气,经常偷偷地去踩大黄狗,踩得他嗷地一声蹿出去老远,再回头瞪着她,惊鼻子。不过,这声音好像是踩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受刑。
聂然凑过去竖着耳朵听电话里的声音,没再听到狗哥叫,倒是听到一个酥酥的女人的声音,“狸姐,有事吗?”
花狸扫了眼都快把耳朵凑到手机上的聂然,开了免提,问:“真打算炖狗肉呐?”
阿魅说道:“炖不炖的可不由我说了算。我说你们挺过分的,把白狼堂的堂口扫了不说,地下那花是一点没剩。那花养了三百多年,眼前就要熟了,让你们摘了果子,虎爷都快气疯了。”
聂然心说:气疯了就好,气死了最好。
花狸略过这话题,说:“大小姐让我问你们,拿她行李做什么。”
阿魅说:“你猜啊。”
聂然在心里骂声:“猜你妹”,转身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施展通灵术找过去,却发现没有效。
花狸瞥见聂然去了洗手间,拿起电话去到阳台,放低声音说,“你那点本事我还不清楚?她的衣服上沾了她的味道,你那边又有她的照片和视频,你变成她的样子,穿上她的衣服足够以假乱真,至少普通人没法分辩出真假来。你想冒充她,让她背锅。”
阿魅说:“那就看大小姐怎么做了。”
花狸的声音更低,“你们还没看出来吗,大小姐就是个混不吝的。阿虎把大小姐得罪得透透的,你跟大小姐之前可是没关点交集,无冤无仇的,犯得着冲到第一线还挨捶?”
阿魅说:“狸姐,你口口声声称她是大小姐,她一个封妖灯的灯火投胎,出生道门,现在又拜回道门,扫我们通灵教的堂口,灭了我们多少妖,算哪门子的大小姐。我听说,你们都投了道门,还种了道印。”
花狸听到聂然出来的脚步声,便挂了电话。她自从跟杨雪岭走得近,跟阿魅的关系便逐渐疏远,算是走上了不同的路。选择不同,争执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聂然到阳台找到花狸,说:“我去洗澡,你到附近帮我随便买两身衣服回来。”
花狸应道:“好。”她顿了下,说:“大小姐,魅妖能够附身在您的衣服上变成您的样子,因为您的衣服上有您的气味,所以她变成的您,不仅长相,连气味跟您一模一样,狗都闻不出来。”
聂然挠头,发现这些妖怪的名堂还真多。
她说道:“知道了,你先去帮我买衣服吧。”扭头跑进浴室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洗头洗澡,狠狠地洗身上的污垢。
花狸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聂然心大了。
聂然洗了大半个小时,才把自己洗干净,花狸还没回来,她只好裹着浴巾蹲在家里等,顺便给伍慧打电话,问她怎么样。
伍慧告诉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一下子出现好多蟑螂老鼠,正叫了灭虫的人来清理。
突然出现蟑螂,那可能是蟑螂悄悄地来做了窝。高楼,突然多出很多老鼠,那就有问题了。
聂然知道,没去妖怪,而是先扔蟑螂老鼠,这是锦毛虎的警告。她没想到回敬的招,于是骚扰爷爷,问他有没有办法。
爷爷的短信回得很快:我要是有办法,我还用得着跑路?
聂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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