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在护士的催赶下带着百万、狗哥和花狸出了医院大楼。她心里难受又堵得慌,让狗哥给锦毛虎打电话,约他出来,准备找他算账。不过,她对于能约出锦毛虎并不抱希望。
很快,锦毛虎便接通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在国外谈生意,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视频里说。”
聂然示意狗哥挂了电话。
一个个都跑国外去,跑得了和尚,还得跑得了庙不成!
师婆他们都相信她不是打伤师父的真凶,却为什么当着道门里的人说那句她不再是洞天观弟子,以后干什么事都跟洞天观没关系?
这话乍然听起来好像是因为她害师父重伤,师门容不下她,但实际上还有另一个意思:不管她要干什么事,洞天观都不会出来阻止。
洞天观不出来阻止她,却出来阻止玉虚真人找她的麻烦。师婆知道她不是玉虚真人的对手,把她送走后,跟玉虚真人打起来了。
这王对王,兵对兵,将对将。
玉虚真人自有师公师婆对付,其余的那些,当然是自己去捶。
聂然决定先从清理门户开始!
她对狗哥说:“你去打听下锦毛虎到底在哪里,他手底下有哪些产业、有哪些头目,回头去我家找我。”
狗哥说:“要不,你别回家了,另外找个地方住吧。伍慧是普通人,我们经常去你家,走太近,对她不太好。”
妖经常跟鬼打交道,沾的阴气重,一些不修善行的妖煞气比鬼更重,对普通人是有害的。聂然知道狗哥的提议有道理,应道:“行啊,我看锦毛虎那别墅挺不错的。”
狗哥把聂然看了又看,问:“还去啊!”
聂然说:“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得让锦毛虎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更得让他知道坑我,哼!这事没完!”
狗哥知道聂然的脾气,也知道锦毛虎不会就这么算了,而且,乾坤观的道士明显是冲着斩不平和镇狱火来的,如今都斗起来了,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当即应承下来,赶紧去办这事。
虽然通灵教内部自立山头,但翼蛇是教主,聂然是大小姐,她出来清理门户收拢大权天经地义。
聂然捶了通灵教的那些妖怪,收缴到的钱还能拿来给杨雪岭治病。
她那身伤,住在重症监护室,花钱跟流水似的。洞天观之前为了救聂然就已经掏家底欠了外债了,如今医疗费都是个问题。
聂然没问杨丹青够不够,以他们在道门的身份地位总是能凑齐这钱的,但会欠人情,现在正在跟乾坤观打架呢,万一人家怕得罪玉虚真人卷进他们的冲突中不肯借呢?那多没面子呀。
聂然跑去护卫站打听清楚怎么预存医疗费,然后把自己攒的九十多万零花钱全部存进师父的账户里。
花狸知道杨雪岭那伤势住在重症监护室每天的开销得以万为单位,聂然存的那点钱很可能根本不够用,把自己最后的一家存款掏出来给杨雪岭治伤。
她俩走出医院大门,已经穷得四个口袋变一样重。
聂然把手上那块据说值好百万的表取下来,递给花狸,说:“拿去卖了,折现。”然后带着百万回家去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住。
她打开门进屋,不仅伍慧和姜豫在,还有两个警察,见到聂然过来,便把拿出照片,问她认识照片上的东西吗?
其中一张照片上拍的正是聂然身上穿的衣服,另外一张照片则是聂然刚让花狸拿去折现的表。
聂然看这架势,猜测很可能是锦毛虎报警说她偷东西。
警察问聂然,“你身上这身衣服哪来的?”
聂然当然不能承认是从锦毛虎那里弄来的,这一看就是锦毛皮又挖了个坑在等着她。他们如果说是她偷的,她连个凭据都没有。她问道:“你们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警察说:“问你衣服哪来的,你扯这个做什么?”
聂然赶紧对伍慧说:“妈,你赶紧拿两张纸给我。”她虽然不太会法术,但是打小经常往乱葬坑跑,给死人烧衣服、烧东西是拿手本事,自己剪纸衣服,剪出来可像样子了。
伍慧看到聂然那一身,就知道八成又是惹出什么事了,赶紧去拿出几张纸递给聂然。
聂然拿着纸笔坐在桌子上,飞快地按照自己的衣服款式画了个相似的,然后按照给纸人烧衣服的流程烧给自己。
伍慧和姜豫看她这样子,心里直发怵。伍慧还特意去摸聂然的手,结果摸到指尖冰凉,又赶紧去摸脖子,还是凉的,吓得脸色都变了,问:“然然,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