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眨眼的功夫,布置在周围的锁妖阵以及各种手段全部被毁。
聂然突然在大门口现身,收剑回鞘。
她面前紧闭的大铁门悄无声息地碎了。
上面焊接的钢条碎得每块只有巴掌大,每一块的大小、断口都极为相似,就好像谁拿尺子比量着把大铁门切割成碎块。碎门掉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铁。
除了狗哥和花狸,小妖怪们没一个能维持住人形,全部变回原形,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伏击众妖的道士和尚齐齐后退,避开了聂然的锋芒。
镇妖灯的名头极响,那可是洞天观的镇观之宝!镇狱火专灭魂魄,不管是人妖还是妖,简直令人闻风丧胆。镇狱火化灵成精,转世投胎,开启封妖窟,杨雪岭收徒,江宅的鬼佛爷是怎么事发的,在场的人不说知道得一清二楚,至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汽车修理厂内静得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好一会儿过后,一个年龄约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出来,面沉如水地看着聂然,说道:“聂然,你这是代表洞天观,还是代表通灵教?”
聂然一听便感觉这问话有坑,杨雪岭才提醒过她,鬼佛爷的事招惹来的道士和尚中,有些是跟杨雪岭有过节的。她满脸困惑地挠头装傻,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跟大家介绍下哈!”她指向狗哥,说:“这个是我家大黄,我小时候被我奶奶掐死扔到乱葬坑,是他把我叼回家,救了我的命。我小时候读书,他天天放我上学放学,有人欺负我,他还保护我。”她又指向花狸,说:“这是个我师父养的猫,脖子上还有我师父挂的铃铛,身上还有我师父打的道印。这个汽车维修厂,是我家的大黄开的。你们是不是走错门了?”
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地说:“哦,也就是说洞天观跟通灵教有往来?”
聂然立即知道,这个中年男子八成就是有过节的。她说道:“我一个刚入门的小道士,哪知道师门长辈们跟谁有往来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当即打电话给杨雪岭,请她立即来一趟。
杨雪岭扔给他一句,“你算老几?”挂了电话,回头就打给聂然,说道:“全部揍趴捆起来,注意别闹出人命。旁的,等我们明天过去后再说。”
聂然“哦”了声,断掉电话,收了斩不平和镇狱火,挥起拳头便冲到了中年男人身边,一记老拳打在了下他的下巴上,打得他的脸都歪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嘴里的牙齿都飞了出去,眼冒金星地摔倒在地。
有年龄大的老道士发出声中气十足的大喝:“住手——”话音落下,眼前突然人影一闪,紧跟着一记老拳砸在胸口,打得倒飞出去摔倒在地,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
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大和尚见状,口念一声“陀咪陀佛”,挥动手里的杖禅朝着面前攻向老道士的人影挥去,禅杖落到半空中,停住了。他抬眼一看,赫然见到小丫头单手握住禅杖,冲他展颜一笑,跟着便是眼前一花,鼻子酸痛仿佛血液眼泪全都喷了出来,紧跟着脑袋变“嗡”地一声,趴地上去了。
有机灵的,见势不妙便往外跑,还没到大门口便被一脚踹趴在地上,摔得全身骨头、五脏六腑都在痛,爬都爬不起来。
聂然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关键是,她的拳头还重,打下去都能听到骨头裂响声,打在下巴上保证有牙齿飞出来。
她没敢打要害,专挑肋骨、腿骨下手,这种地方打伤了,送到医院打上钢板、钢钉,养几个月就又活蹦乱跳了。
她连续打翻十几个人手,被一群老道士和老和尚围上了。
这些道士和尚的功力,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跟师公师婆是差不多的,攻守配合非常紧密,但是,他们比起封妖窟里的干尸们还是要差点,动作落在她眼里跟慢动作似的。
大概因为吃了尸丹、麒麟珠,又吸收了那么多妖丹的关系,聂然总觉得他们结出的印有点薄有点脆,打出来的拳头有点没力,刀剑棍棒杖什么的落下来时,也是轻飘飘的,她轻易地就能接住,还能顺势反攻。他们的速度没她快,她一打一个准。他们挥拳打过来的那点时间,够她扇他们十个、八个巴掌的。
聂然有师父发话,以不打死人为原则,劈哩叭啦地把来搞埋伏的人全部揍在地上爬不起来,之后再让狗哥去找来绳子全部捆得严严实实的,扔到修理棚里。
修理棚里到处都是机油,这些人又是被从地上拖过去的,于是一个个的衣服上全沾满了各种黑糊糊的油渍,洗都洗不掉。
聂然很久没休息,困,把这些人捆完,往旁边办公室的沙发上一窝,睡觉。
狗哥跟花狸简单商量了下,由狗哥出来守着这些和尚道士,让花狸带着小妖小怪们到旁边等着,顺便给那些被法宝、符箓打伤、烧伤的治一治。
聂然睡到上午九点多,被电话铃声吵醒。
杨雪岭打来的电话,告诉她,“我们大概过十几分钟到修车厂。”
聂然没问“我们”是哪些人,反正捆了这么多人,总得有人来赎。她说了句,“知道了!”对听到电话铃声走过来站在门外的狗哥说:“我师父说大概过十几分钟到”,跑去上了个厕所,再简单洗漱了下,便蹲在修车厂等。
过了大概十二三分钟,七八辆车开过来,停在修车厂外面的停车位上。
跟着,一大群和尚道士穿太极服、西装的人来了。
聂然在人群里,一眼见到了杨雪岭和杨丹青,笑眯眯地迎过去,喊:“师婆早,师父早。”
杨丹青淡淡地瞥了眼聂然,扭头朝旁边捆成团的道士和尚们看去。那一个个的全都鼻青脸肿,狼狈得简直没眼看。她说道:“赶紧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