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哼了声,把拔不平从墙上拔下来,继续用硬壳纸缠好,挂到背上。
这么厉害的剑,她用一张破海报纸裹起来再加两根鞋带捆上背在身后。狗哥把聂然看了又看,说了句:“牛逼!”
百万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发出“啊呜”一声叫唤,再扭头转身,屁股对着聂然,生气,不理她了。
聂然把百万捞起来抱在怀里,跟在狗哥身后进屋。
野猪和旁边的柴犬走在聂然的身后,只觉浑身不对劲,压力特别大,走路都沉甸甸的像有一座无形的山压在周围,且莫名的心慌和害怕。他俩的鼻子不停地用力吸气,怎么都觉得这一人一狗身上的味道不对劲。一个身上不是人味儿,一个身上不是狗味儿,还都叫人心里瘆得慌。
他俩不由自主地放慢脚落,离远点。
聂然迈进门便问狗哥:“我爷爷呢?”
第38章你们是去旅游吗狗哥怎么都没想到聂然……
狗哥怎么都没想到聂然在亲眼见到他们的原形明知道是妖怪后,还会冒那么大的危险找这么远,还愿意认爷爷。他有些动容,又有些头疼,说:“不愿意把你搅合进来,你跟着你妈,安安稳稳当一个富二代,多安逸的,何必跟我们这些妖怪扎堆呢,跟我们走得近,对你没得好处。”
他看聂然衣服穿得薄,鼻涕都快出来了,背包扁扁没带几件衣服,扭头朝缩在院门口的野猪和柴犬喊,“你俩去买两件厚衣服回来,要好看保暖的,按照聂然的身量买,快去快回,着急穿。”
野猪和柴犬巴不得离聂然远点,当即应声,扭头就往外去。
狗哥又大声叮嘱句,“买贵点的,去商场买,别买地摊货。”他说完,见聂然盯着他,没好气地说:“看啥子看,这么大的人还不晓得照顾自己噻,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哇。”他倒了杯热水,递给聂然,说:“捧到,暖手。”
聂然把百万放到地上,接过水杯,边暖手边喝水,同时把狗哥看了又看。狗变成人,还是有点稀奇的哈,但又因为狗哥这熟络的态度,让她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现实。
百万还在生气聂然把它摔出去,这会儿见到一杯热水就把自己放下了,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聂然,气得扭头便蹿到窗台上,继续用屁股对着她。
狗哥点了支烟,抽了两口烟,想了想,说:“待会儿我就给你订机票,你回你妈妈那去嘛。”
聂然“呵呵”一声,说:“少扯这些。我都来了,你觉得就这样回去,可能吗?”她打量眼四周,发现这屋子的人气比较少,阴气比较重,还有浓浓的香烛纸蜡味道。她问:“养小鬼是啷个回事?你们搞出来的哇?”
狗哥看了眼聂然,才明白过来她是怎么找过来的,说:“算是嘛。”
聂然说:“不是说养小鬼是害人的嘛。”
狗哥说:“那些引产下来的、胎死腹中的胎儿大多数都是跟医疗废物一起烧了,骨灰都找不到。鬼婴儿没得地方容身,造孽得很。我们也穷,就想了个捞偏门的法子赚点钱,也让这些鬼婴儿吃点香火,到时候再统一安排做往生法事超渡走。”他顿了下,又解释句:“干正常营生的都不会沾这些,一般都是那些烂赌鬼、或者是干赌运气行业的人请去供奉,都不是啥子正经人,他们那些人相互害,要钱不要命的多。”
旁边的卧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那女人走路跟猫似的连点脚步声都没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带着点异国风情,又似藏有一片蓝色星空,深邃而迷人。
聂然没听到屋里有声音,还以为没人,结果突然见到走出一个比雪岭道长还要漂亮的混血大美女,先是吓了跳,待回过神来,立即喊了声:“姐姐好。”
那女人原本冷着张脸,正欲发作,却见小姑娘笑得甜甜的嘴巴也甜,怼人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对聂然回了句,“你好”,又扭头问狗哥,“你的事办完了吗?”事情没办完,先把手下差遣出去给人买衣服,还把人领到她这聊上了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狗哥说:“这不有重要的事耽搁了吗?”
重要?这小丫头?那女人把聂然看了又看,又再把蹲在窗台上那只像狗又像猫的小动物看了眼,多少看出了些不寻常来。她冷冷地扫了眼狗哥,问:“你的手下都召集齐了吗?”手机提示音响。她拿出手机看了眼,脸色当场变了,“老板追着杨雪岭进了困妖林,杨家老宅那边已经有人赶过去了,吕青锋和杨丹青都在。”
狗哥说:“这事不对劲,杨雪岭不是被掳了吗,老板怎么追着她去?”
那女人说:“不对劲的事多着呢。”她警惕地看了眼聂然,问狗哥,“这小丫头从哪来的?齐隐山下来的?”
百万回头看了眼那女人,跳下窗,去到聂然身边。它还在生气,可聂然不理它,于是生气地发出啊呜一声咆哮。那嗓子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的奶声奶气,多了股霸气。
那女人低叱声:“艹”,真是麒麟兽!竟然把麒麟兽带进妖怪窝,真特么有才!
百万听见那女人骂脏话,还很嫌弃他和聂然在这里的样子,又嗷呜地冲她咆哮了一声。这一声跟之前冲聂然叫唤的那声不同,比丛林之王还有气势,震得屋上的瓦都掉了下来。
聂然敏锐地觉察到屋子里好像突然变得死寂一片,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都悄无声息地蛰伏起来了。她猜测可能是这座房子的哪间屋子里还养有小鬼或者有点别的什么东西,都让百万吓得缩了。
那女人直面遭遇到百万的声波攻击,脖子用红绳系着的一个小铃铛在震动中发出声响,正好形成一圈保护,将她牢牢地护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