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哦”了声,顺嘴打听下,“你们师婆姓什么?怎么称呼?”
云昭说:“姓杨。”
聂然愣了下,姓杨?跟杨大勇一个姓?还有谁姓杨来着,也让自己这么嫌弃了?她一时间没想起来,抛到脑后,跟在云昭的身后进门,就见到一块石壁立在大门口,上面还雕有福字。
她心想:大门口正中间立块石壁是什么毛病?
青锋道人见到聂然那表情,说:“这叫影壁,又叫照壁,是用来遮挡外面视线的。”
聂然又“哦”了声,说:“受教了。”她朝四周打量了圈,老房子嘛,到处看起来都旧兮兮的,门窗小,还有种窄窄的感觉,没有妈妈的大房子舒服。聂然扫了眼便收回了视线,总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大概是因为水土不服不适应气候?
前面的正堂走出来一个老太太,收拾得格外精神利落,头发染得黑黑的,那脸型骨架跟雪岭道长活脱脱的翻版,一看血缘关系就很近。聂然一眼扫过去,老太太也一眼看了过来,那眼神锐利透亮,像一把刀子直插心口,慑人的得慌。
聂然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又一想:我怕她个毛线呀。
抬眼瞪回去,老太太却挪开了视线,回青锋道人:“东西找回来了吗?”
东西找回来,不是人找回来?什么东西?聂然正在好奇,就听到青锋道人说:“找回来了。”
云昭赶紧向聂然介绍,“这是我师婆。”他说完,跟魏光一起揖手弯腰行礼,“师婆好。”
蒋明坚也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师娘好。”
聂然看老太婆满脸严肃连个笑脸都没有的样子,就知道不好打交道,喊了声:“杨婆婆好。”她心说:“我还不好打交道呢。”对比起来,雪岭道长简直太好说话了,那是随爸爸长的吧。
杨婆婆说:“坐了这么久的车,都累了,早点歇着吧。”又看了眼聂然,叫上青锋道人一起进屋。
旁边出来一个中年大婶,讲着一口带着浓浓方言口音的普通话,带他们去看住的屋子。
聂然跟在他们几个后面,穿过旁边的耳门,进入一间屋子。一般来说,常住人的地方,总会有各种日常用的家什物件、垃圾杂物什么的,这里格外干净,像多年没住人,刚收拾出来不久的样子。
她被安排在最里间,屋子里有些旧家具,很简陋,被子、床单用品都是新买的,还有股刚拆包的味道。她问:“大娘,这房子之前是空的吧?”
中年大婶回道:“不常住人,我住隔壁,也帮着看着这宅子。”
聂然“哦”了声,说:“谢谢啊。”她总觉得这事,怪啊!
雪岭道长被抓到这里来,她妈妈竟然在这里有一栋老宅子。临时脚落,住酒店宾馆不香吗,还特意把宅子收拾出来买新铺盖被子,几个意思呀?这种久不住人的老房子,说不定有不干净的东西住进来,很可能房梁都让虫蛀空了,晚上还掉蛇鼠蚂蚁……
一个念头飞快地从聂然的脑海划过。她装作好奇看屋子的样子,把墙角、房梁都仔仔细细看了遍,连蛛网都没有,干净得出奇的诡异。
她又去到窗前,抬眼朝院子四周望去。没有阴气,缺少人气,也缺少有活物出没的生气。坟山都比这房子多点腐朽味道。这里干净得不像话。
她回想了下杨老太婆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有点怪的。
按理说,自己是请来帮忙的,怎么都得客气点,对方待自己怎么都得带点感谢意味吧,可杨老太婆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没看向她那两个徒孙有感情,还不是对着陌生人的不在意,进屋前还多看了眼,说明是有注意到,有点在意的意思,但又表现得挺冷漠……
聂然觉得,这里面有名堂。这老两口绝对有事瞒着自己,还是大事。
中年大婶又给她提了壶开水进来,让她渴了自己喝,很是热情,说:“这里我都熟,有什么事你叫我。”
聂然笑嘻嘻地道谢。她看这中年大婶就像寻常邻居,也没特意去打听点什么。有古怪的地方,自己问了对方也不会说,反而可能引起麻烦。况且,只是两个不太友好的眼神,也说明不了什么,家里没点虫蚁什么的,有可能是防虫工作做得好呢。
她习惯性地去摸零食,发现路上都吃完了,而且,想喝饮料,不想喝白开水。她背起包,把剑也带上,蹦蹦跳跳地出了房门,往外面去。
云昭正在屋里换上厚外套,隔着窗户看到聂然背着东西往外去,问她:“去哪?”
聂然说:“买点饮料零食回来,吃完了。”
云昭他们见到聂然吃了一路的零食,那是每逢进服务区必定买一堆东西回来,走到哪买到哪吃到哪,叮嘱句:“别走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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