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房子,一间用来做饭,一间是宿舍,宿舍里摆着上下铺式样的架子床,一共摆有四张床,看起来就像是临时睡觉的。有摩托车、小电驴,很多工人每天收工后骑上车就回家了,除了守材料的,很少有人住工地。
集箱装房最里面的下铺侧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条脏兮兮的掀开了一半的薄被。
三四个身服上沾着水泥土渍的工人守在门口,旁边还有村民围观。
大家议论纷纷,有说是撞邪,肯定是跟挖出来的棺材有关,林老大连道士都请来了。又有说是得急病,现在脑梗、心梗多得很。
杨大勇领着聂然进屋,工人、村民们跟着就进来了,把集装箱房里挤了个水泄不通。
聂然去到架子床边,低头打量躺在床上的尸体。
这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脸色已经变成了死人的青灰,床上残留了些阴气,尸体则如同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根烂木头般没有生气也没有阴气。人死后,魂魄不会立即散,尸体还有个腐败的过程,这些都是有气往外散的。
可这尸体没有气往外散,倒是周围的气在慢慢地往它涌。
那情况就像是一下子突然被谁抽干了气,成为了一个憋气的气球,这会儿放开了阀门,才慢慢地有气又渗过去。
简单点讲,就是有什么东西趁这人睡着后,吸走了他的气,也就是常说的被吸光精气死掉的。
聂然问杨大勇:“棺材呢?”
人多,杨大勇也不好问聂然看出啥子没有,又带聂然去看棺材。
聂然从集装箱房出来,见到姜豫过来了。
姜豫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村民一听这讲的是普通话,口音不是本地的,都看向姜豫。
聂然说:“看好我妈,有事情打我电话……”突然想起电话坏了,说:“有事情大声喊我。”
有工人出是从大瑶村出来的,认识聂然,问:“聂然,这是哪个?”
聂然说:“我爸爸。”
杨大勇的脸一下子绿了。
第22章清末就死了姜豫先是愣了下,随即笑开……
姜豫先是愣了下,随即笑开了花,乐呵呵地对聂然说:“那我到车上等你忙完。”笑着走了。
杨大勇气得真想冲上去跟姓姜的干一架。瞧那得意样!他想对聂然说少乱认爸爸,没敢开口。说了,肯定会被聂然怼回来,自讨没趣。他说道:“我们去看棺材,大红色的棺材,多喜庆的,没想到闹出这些事……”话到一半,想到还有村民在,怕乱传,又大声喊:“都围到做啥子嘛,散了,散了,都散了!”让工人把村民赶走。
挖出来的棺材就在集装箱房的后面,跟运来的一堆砌砖搭踏板要用的木材放在一起,用彩条布盖着的。
棺材跟死人的那张床,仅一墙之隔。
杨大勇上前,把彩色膜布揭开,对聂然说:“你看下嘛。”
棺材用几块砖垫起来,棺盖侧放在棺材旁。
大红色的棺材,漆色亮得像刚刷上去,里面干净得像没有用过。
可落在聂然眼里,却是整口棺材从里往外冒着黑气,像一口黑漆漆阴森森不见天日的古井。里面除了黑气,没有其它东西,正主儿不在。
聂然问杨大勇,“你们是啷个把尸体拖走的?”
杨大勇说:“用东西钩出来,再拿了彩条布裹起,找了个车子,包了个红包就送到火葬场去了。”
聂然问:“你确定烧了?”
杨大勇说:“不拉去烧了,未必还乱扔。”他忽然打了个咯噔,问:“你的意思是那狗日的收了老子的钱,没给老子拉到火葬场去烧?”他当即打电话去问,但打不通,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