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颂琢磨了下,说“我觉得,祸水儿好像喜欢你。”
阒寂片刻,车厢后座响起一个带着笑意、语气坚定的清冽嗓音,“不是好像,她确实喜欢我。”
许梁颂心里一惊,不过多时他又反应过来了。
面前的这个人是江衍啊,他向来能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但凡他用点心,所有的事都能沿着他的预期分毫不差的前行,更何况是感情呢?
但如此一想,又觉得可怕。
竟有人能把感情和事业一样处理,为了得到一份爱情,竟筹谋划策近二十年。
许梁颂默了默,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江衍紧了紧怀里的人,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在车鸣声不断响起的间隙里,能察觉出他语气里的深深、深深的喜悦:“我还能怎么做?无外乎是对她更好、更喜欢她罢了。”
车子在医院门口缓缓停下。
许梁颂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己感情淡薄、喜怒不闻于色的表哥,想到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提到过一个“喜欢”,却在面对霍朝颜的时候,用那样迷恋的语气说着喜欢。
原来爱情是这样。
为了一个人,而改变另一个人。
所以他……他以前不是喜欢吧?
霍朝颜在他面前跳脚大喊:“你到底喜欢她什么?那样一个性格黑暗、浑身戾气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你的喜欢?许梁颂你给我清醒一点,爱情是积极向上的,她活在黑暗里,你一直被太阳照着,你喜欢她干什么?你别那么贱。”
那是霍朝颜第一次对他说脏话,清醒而又理智地骂他,许梁颂脑袋钝钝的,被她骂的清醒大半。
后来……
他依然喜欢她、放不下她,于是就出国了,再回国,见到她,她比以前更美了,还被叫做“第一美女律师”,可她的眼里,依然没有他。
许梁颂想,或许他对她,不是喜欢。
他从来没有因为她而改变过自己,反倒因为喜欢她,而变得更糟糕了。
……
处理好脚之后,霍朝颜就被江衍带回家了。
许梁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霍朝颜担心他,却被江衍冷冷的一句“他都多大了,知道怎么回家。”给打了回去。
霍朝颜盯着肿的跟馒头一样的脚,不无担心道:“我爸好像在家,待会肯定又是一顿骂,你说他会不会赶我出去啊?他上次说了,要是我再受伤,就不要回家了。”她懒洋洋地躺在副驾驶座上,神情恹恹地,“不回家我还能去哪儿啊?”
江衍把车在她家门口停下,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然后伸手按下她的安全带。
车内的昏黄灯光亮起起来,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驾驶座上,伸指轻扣方向盘,几秒之后,说:“我收留你。”
他话音落下,便看到她整张脸都鲜活起来,眼里亮着光,像是远处天边的星。
霍朝颜心情大好,连见到霍绥时被他冷眼盯着自己的脚,冷声质问都没觉得有什么。后来她才知道,这样的情绪,叫做有底气、有人撑腰。
霍绥上下扫了她几眼,最后叫霍叶给她扶上楼。
江衍被霍绥留在楼下。
霍朝颜上楼之后,霍叶便松开了扶着她的手,霍朝颜也不恼,她扶着墙壁慢腾腾地挪。挪到书房的时候,看到里面灯亮着,有个穿着百褶裙的小姑娘坐在里面看书。
霍朝颜眼前一亮,“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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