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老贺失责对吧?
回家路上,和托管对象沿着江边的步道漫步。
褪去白日的燥热,阵阵舒爽的夜风迎面吹拂而来,旁边的江水轻轻缓缓流动着,一轮明月悬在空中,清晰得能看见上面的斑驳。
贺晓晓手里拿着半杯芝士奶茶,内心延续着后来在烧烤店,悄悄摸摸从老贺和沈老板那里获得的那份踏实……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好了,不难过了。
内心无法言喻的满足和充实,就感觉很奇妙。
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某种升华。
忽地,沈白道:“坐会儿?”
贺晓晓侧身望去,男朋友已经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往后靠进倾斜的椅背上,展开双臂,闭上眼,昂起头颅,下巴到颈项的每根线条因此绷到极致。
月光笼住他安静的面庞,在他垂覆的眼睫上洒了一层清透的银白色。
俊朗得令人心动。
贺晓晓看得一愣,没过去坐。
沈白半响没捕捉到靠近的声音,掀开眼皮,发现她还站在原地:“怎么了?”
“没……”贺晓晓摇头,下意识后退两步,背正好抵到江边的护栏上。
她干脆靠实了,关心的问他:“你头晕吗?”
沈白见女朋友这连串疏远的动作,搭配一脸的欲言又止,全当她嫌弃自己身上的酒气。
“我没醉,就是想和你说会儿话。”他笑笑,暼了眼身侧空置的预留位,放弃‘排排坐’的基本要求。
“真的没醉?”贺晓晓探首观察他的脸皮。
这会儿倒是不红了,眼色也正常,似乎和平时没两样?
沈白有被女朋友的怀疑冒犯到,眸色沉了沉,不怎么高兴地说:“我8岁就会喝酒了。”
“这么早?”贺晓晓略感意外,“难道是偷喝大人放在柜子里的酒?”
“不,那会儿我爸妈正式分居,我年纪小,想不开。小叔叔拿出老爷子放在酒窖里的酒,说要陪我一起喝,可以一醉解千愁。”沈白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锦鲤这么不信任自己……的酒量。
笑的是秦常钰这个不靠谱的小叔叔,但凡有点儿常识,都不用会喝酒这种方式来安慰面临家庭破裂、内心脆弱敏感还有轻度抑郁的八岁侄儿。
“自那以后我就没醉过。”沈白强调重点。
他酒量很好的,而且会克制。
贺晓晓也相当能抓重点:“所以那次你喝醉了,对不对?”
沈白被结实的噎了一下,表情不自然道:“那时我才八岁,你关注的重点不该是成年人给小孩喝酒是不对的?”
锦鲤不受动摇,坚定的结论:“所以你醉了。”
沈白被噎了第二下,那颗曾经制霸全年级的聪明脑袋愣是想不出更好的说辞,较真得从椅子上坐起来,默了两秒,发现挣扎都是徒劳。
“是……醉了,醉得挺惨,睡了一整天,醒来手上还挂着点滴,体内酒精含量超标。”
沈老板认命道出后续,身体前倾,屈肘撑在腿上,目光幽幽的盯着锦鲤看。
活像只被污蔑拆家的哈士奇,生闷气了,一时半会儿哄不好……
贺晓晓听到想知道的内容,心满意足靠过去坐下:“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