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未起宁早早就来了。春喜打着哈欠出来泼洗脸水,看到他就伸头往屋里说:“我说什么来着?大少爷已经来了。”
楚颜正在梳头,春喜话音未落,未起宁已经大步进来了,视春喜或无物。
春喜也懒得赶人,过来替楚颜绑辫子。
未起宁眼睛一亮,对楚颜说:“外面我走过来看到好些花,我去剪几枝来给妹妹簪头。”
楚颜竖起一根手指:“最多剪一枝,我可不要满头都是花。”
未起宁握住她的手指:“妹妹放心。”
她:“……”
没来得甩开他,他已经快步出去剪花了,果然很快回来,用托盘捧着一朵团团的红色绣球花进来。
这绣球花如美人拳头般大,花形饱满,十分可人。
楚颜一见就喜欢,道:“这个要簪正才好看。”
春喜就给她梳了一个元宝髻,将这朵花簪在正中央。
楚颜照着镜子说:“别的都不用,今天头上只簪这一个就行。”
春喜:“那到下午就该败了。”
楚颜:“中午回来歇午觉就要拆了,能看一上午也够了。”
她梳了一个好看的型,先跑去给楚氏看,得了一番夸奖,又跑去给刘氏和未茵未莲看,于是未茵和未莲也想重新梳头,也要簪花。
等都重新梳好了,未起宁才千辛万苦地把楚颜拉到花间亭作画。未茵和未莲才说想一起来,未起宁就说今日不行,今日有事,明日再一起画。
未莲转过去就跟未茵冷笑:“准是嫌咱们碍眼了。”
未茵安慰她:“大哥哥难得回来一趟,就算了吧,等他走了,还是咱们三个一块玩。”
未莲:“等颜颜嫁了大哥哥,是不是就没办法跟咱们一块玩了?”
未茵语塞,未莲猜中了,更加生气,重重的冷哼一声,转身跑了。
花间亭中,未起宁挥毫泼墨,十分有自信。
楚颜伸头看看,觉得好是好了点,但是太好了,说:“你再画一幅差点的,那马那鸟,画呆点。”
未起宁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大赞楚颜聪明!立刻又重新画过来。
两人就未起宁去见老太爷商量来商量去,一遍遍演习,推测老太爷可能会有的反应。
楚颜:“要是老太爷不想管,你也别纠缠,回来就行了。”
未起宁:“我也不是一定要他管,我想去亲眼看一看,你难道不好奇老太太为什么这样吗?”
她上辈子好奇过了。可是好奇完了就现对解决问题没有帮助。不是说喂老太太一碗鸡汤她就能幡然醒悟。
楚颜:“那要是老太太是因为老太爷不理她才讨厌家里人的,你还能压着老太爷给老太太写情书吗?”
未起宁放下笔就开始笑,只要一想这个可能,他就憋不住!
会这么说是因为楚颜上个周目确实是做过许多努力的,包括假借老太爷的名义写了一封情诗,三流黄诗。不是指名给老太太的,看起来更像是老太爷老树新芽,在别院干了什么勾当。
她想的是要么刺激得老太太跑去找老太爷对战,要么刺激得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要么刺激得老太太不敢出门,都行啊。
结果老太太看了诗也没什么反应。
要么老太太不识字,可这不可能,老太太也是个才女来着。
要么老太太其实不在意老太爷在别院干什么。
可能她以前是在意的,现在确实不在意了。
总之,她觉得除非老太爷从别院回来压制住老太太,不然什么都没办法让老太太扭转。
可老太爷守着别院十年,可能他就是不想费这个事。
楚颜怕未起宁对亲情抱有太大的期望,再三给他打预防针。
未起宁一边享受着颜颜的叮咛嘱咐,一边想这个家,真是让颜颜受了很大的惊吓,她在这里一刻也不敢放松。
等他日后出任,一定要带颜颜离开,在自己的家里,她就不会这么不安了。
她就会一直开开心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