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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靳圆送时芊回了时家。
时光年如今混得风生水起,借着鹿家大小姐的东风成为了北城名流圈子里的一员,“时”这个姓竟也跻身入名流。
很是令人唏嘘。
只不过时芊的母亲不是鹿宜。
她一岁的时候,时光年就跟母亲孟安华离了婚,两人各自婚嫁。
也都在不久后生了孩子,所以她自幼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奶奶在她初中时去世,爷爷年前也去世了。
她的户口一直都上在爷爷奶奶名下,如今她算得上是真正意义的孤家寡人。
因着大学在北城上,她在这边也住过几晚,遇到节日短假期,时光年会让人把她接来这里过。
鹿宜是个很温婉的女人,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对她这个前妻所生的女儿也并无苛待,一直都客客气气的。
双方都客气,注定不会吵起来。
当然了,也不会太亲近。
能有这样的局面已经算是不错。
时芊没奢望过更多。
时光年生病的消息也是昨晚鹿宜给她打电话说得,然后她才临时订了票,关了茶室坐高铁过来。
她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家庭医生和鹿宜正坐在客厅喝茶,时芊鼻子灵,一进门就闻出了碧螺春的味道。
但少了点儿韵味。
她这鼻子被爷爷给惯坏了,总觉着哪儿的茶都不好。
反正爷爷去世以后,她再没喝到能令她舒心的茶。
“鹿阿姨。”时芊进门和她打了招呼,站在玄关处换鞋。
鹿宜点头应了声。
时光年这会儿正睡着,时芊便坐在楼下跟鹿宜聊天。
说聊天也谈不上,就是简单的寒暄,聊了聊时光年的病情。
是肝硬化。
喝酒喝出来的毛病。
他年轻的时候没少应酬,这会儿得了这病,也挺心酸。
但时芊对这些没办法评价。
她只是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病。
严重的时候致死,不严重的话,好好调养也有能活到八十岁的。
时芊向来不是人群中能调动话题的那个,她也就应了几声,然后低下头沉默。
几分钟后,她跟鹿宜彻底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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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年是在晚上九点多醒来的。
父女两人许久未见,本以为会有几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