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慢慢开始滑行。
“要起飞了吗？”余岁安笑着低声问。
“嗯，”顾择一笑着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引擎声音开始变大，飞机度也越来越快，机头往上翘了起来。
余岁安突然觉得人被带上天了，心脏还留在下面，他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抓住了顾择一的手。
顾择一愣了愣，握紧他的手，冲他笑了笑，又用另一只手拍着他的手背，说“别怕，野猪在呢。”
随着机身渐渐变平，余岁安的不安才渐渐褪去。
他感觉自己手心都出了汗，尴尬地冲顾择一笑了笑，想要松开顾择一的手，但顾择一并没放开。
“好多人。”余岁安说。
顾择一松开手，把两条毛毯都拆了，盖在两人身上，又把手伸进去握住余岁安的手，笑着说“这样就没人能看见了。”
余岁安冲他笑了笑。
两人没再聊天，余岁安一直看着窗外的云层，目光里满是兴奋。
空姐几度过来询问两人茶水饮料餐食的需求，顾择一按照余岁安平时的喜好帮他要了几次。
用完餐后，飞机就开始下降了。
破开云层后，大片大片湛蓝的海域出现在余岁安眼前。
“海，”余岁安兴奋地喊，“顾择一，我看见海了。”
余岁安此时有点耳鸣，耳膜还疼，但他一直忍着，看到海的那一瞬间，兴奋得什么都忘了。他喊完之后才意识到可能自己声音有点大，又有几个同机乘客看了过来，他顿时觉得有点难堪。
“卧槽！”顾择一故意凑过去，大声说“好他妈蓝啊。”
余岁安看见那几个乘客在笑，目光里没有任何嘲讽，跟着笑了起来。
他知道顾择一这突如其来的感慨不过是在给他解围，他趁众人没再注意他时，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靠，”顾择一低声说，“当众耍流氓！”
余岁安嗤嗤笑着。
下了飞机，余岁安即便已经把外套脱了抱在手上，也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
“先拿行李，”顾择一说，“拿完行李咱俩再去换衣服。”
“好，”余岁安有些迟钝地应了声。
“怎么了？”顾择一看出余岁安的不对劲。
“没，没事。”余岁安有些不好意思。
顾择一想了想，问“是不是耳朵难受。”
“你怎么知道？”余岁安又喊起来了，但他并不知道，只以为自己在用正常的声量说话。
“好多人都这样，”顾择一停住脚步，“气压导致的，很正常。”
“哦哦，”余岁安也停了下来，“妈的，坐个飞机还这么遭罪。”
顾择一笑了笑，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卧槽，你干嘛？”余岁安赶紧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