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豫心情复杂至极,应该算不上好,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头一次被人说重,对象还是祝星,简直羞愤至极。
“姑娘,孙家实在太没礼数!把我气坏了!”青椒皱着鼻子,心情也不佳。
“无妨。他们并不曾达到他们的目的,而咱们的目的已经完成,这就够了。“祝星笑笑。
“您就是性子太过温柔。”青椒叹气。
宗豫完全听不进去旁人说的这些话,满脑子都是“小鱼,你最近结实了许多”。
他闷闷不乐地趴在祝星坐着的美人榻下,也不往榻上挤了。
祝星微讶,小鱼是被她伤了自尊么,竟然都不和她亲近了。她当即坐起,弯下身子哄猫:“小鱼,上来。”
宗豫瞥她一眼,傲娇地扭过头去,继续趴着。
祝星哭笑不得,很诚恳地认错:“我错了,小鱼。我没有嫌弃你重,只是我一个弱女子,身子一贯不好,你也知道的。不是你重,是我太弱了。”
黑猫甩了甩尾巴,态度似乎有些松动。
祝星直接伸手将猫抱了上来,黑猫耳尖动动,只听她伤怀道:“是我没用,连小鱼都难抱得动。”
这是什么鬼话!
宗豫无奈回头看她,明知她是刻意装可怜,却总会上当。
祝星见他回头,一扫面上的悲伤,笑吟吟地看着他。
房内一波动,宗豫警惕地转头,见到自己的暗卫零七蓦然出现在房中,他默然无语。
零七对着祝星单膝下跪,连连看了床上的宗豫好几眼,总觉得这猫的气质有些眼熟。他还没忘记正事,从怀中掏出一堆信笺双手奉上:“这是我按照您所说从孙躬房中取出之物。”
祝星接过信笺,从容拆开,取出其中信纸。
信纸上有冀州其余郡县参与行山贼之事官员的亲笔签字,以及各县衙印信。此物便是沉甸甸的铁证,签字可以作假,但官府印信绝对无法造假。
祝星将信纸放回,将信笺放在美人榻前的小几上,而后微笑看向零七:“你做的很好,这正是我要之物。”
零七头埋得更低了些,窃喜:“幸不辱使命。”
宗豫斜他一眼,心道在京城为他做事时不见他如此开心。
祝星低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
零七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姑娘,还有一事。”
祝星问:“什么事?”
零七挠了挠头,似乎很不好意思开口:“孙家的那位公子,他不知道怎么了,像疯了一样。”
青椒好奇:“他疯了又和我家姑娘有什么关系?何况方才在宴席上害人时,我可没觉得他疯了,坏心眼多着呢。”
零七点点头:“方才我离开孙府前看热闹多听了一耳朵。那位孙公子好像是对姑娘一见钟情……如今整个人呆呆傻傻,只会看着姑娘方才坐过的位置叫仙女,一要把他搬走,他就哭闹不停,不乐意呢。”
青椒瞠目结舌:“呸!他!他也好意思如此!他和他娘两个人一个哄着我家姑娘摘下幂篱,一个刻意指使小厮碰倒屏风,就想让我家姑娘在宴上失态。有如此下场,纯粹是他自作自受!”
祝星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下文,微微挑眉。
零七附和着青椒的话:“他确实是活该,只不过他那亲娘像是将什么都赖在了姑娘头上。虽然孙家如今派人去请了郎中来,不过我看以那孙公子的魔怔样子,郎中也难救他。我倒也不是嘴碎,只是觉得孙家人不会善罢甘休,姑娘还是多做些提防好。万一孙家用什么下三滥手段陷害姑娘,姑娘还是有个准备的好。”
祝星诚恳:“多谢你,我会防着他们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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