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越的嗓音再度打破寂静。
周郎中心中那根绷紧的弦因为她这句话彻底断裂开来。他手一抖,离开刀柄,长出一口气哆嗦着看向祝星,看样子是被气坏了。
众人也纷纷怒视祝星。
“周郎中马上要拔刀了,你却突然捣乱,究竟是何居心!”
“将她带走!”
“实在是……实在气人,这小姑娘!”
……
一众人怒视祝星。
祝星望着周郎中道:“老郎中,还是我来吧。”
周郎中以为祝星故意挑衅,抖得更加厉害,被气的了。他斥道:“你来?你如何来!人命关天,岂容你一个丫头片子儿戏!”
祝星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您拔刀让叔父无碍,有几成把握?”
周郎中:“刀近心脉……”
见他又要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祝星小声,很体贴的样子:“既然可能是一样的结果,祝星愿意做这个坏人。这刀,便让祝星来拔吧。”
“荒唐!拔刀岂是你说拔就拔的,你又不通医术,下手没个轻重!”
“我略通医术的。”祝星很乖巧地答。
“你能通什么医术,信口开河!一派胡言!”
祝刘氏也带了些怨气:“星姐儿,你别闹了!”她感激祝星方才帮她说话,但是不能忍受祝星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打扰周郎中拔刀。
虽然周郎中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拔了刀前途渺茫。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呢。
祝星轻叹一声:“唐突了。”
她上前两步,直接到榻沿矮身半蹲,斗篷边儿沾了地。
“你做什么!”众人大惊,却没人反应过来去阻拦她。待众人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时,她却已经动手,谁也不敢打断她。
祝星速度很快。
她卷了袖子,露出小半截欺霜赛雪的小臂,纤细的十指在祝县令胸口各大穴重重点下。
原先昏迷不醒的祝县令痛苦地□□了一声,竟然醒了。
祝刘氏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下一刻只听祝星柔柔开嗓:“按住。”
众人但觉眼前一晃。
冷刃带着殷红的血被拔出。
祝县令痛苦地□□了声,几乎要从榻上弹起。
不过祝星方才已经开口提醒过,因而榻首的小童死死按着祝县令,并未叫他挣扎了去。
而祝县令胸口处并非人们想象中的血流如注,反而干干净净,一滴血珠都没往外冒。
乓——
祝星将刀丢入小童捧着的托盘之中。
在场所有人皆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