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嫂子想的周到。”林贺功点头说道。
虽然说冬天基本上没人上山了,但也的确是该说一声,免得出意外。
宋绵思没有急着去说这件事,如果现在就去告诉林保家,以林保家的尽职尽责,那肯定会立刻通知大队的人,那么宋红中他们虽然没机会抓到野猪,可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这可不是宋绵思想看到的。
第二天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宋绵思就提着灯出了一趟门。
林保家一家子都还没睡下,门一敲,林爱国就来开门了,瞧见是宋绵思的时候,他愣了下,而后忙招呼她进去。
“嫂子,外头冷,进来屋子里说话吧。”
“不了,我就是来说一句话,说完就回去,不打扰你们。”宋绵思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她的面容显得越发姣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即便是穿着厚重的棉袄和棉裤,也丝毫没有损害她的清美。
“本来这事该早点儿说,偏偏我这阵子忙得团团转,一时给忘了。我们家贺功在山上设了几个陷阱,虽然说这冬天也没人上山,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事还得麻烦队长明天通知下大家,免得有人上山时不留意踩到了陷阱。”
“嫂子说得对。”林爱国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会把这话告诉我爹的。”
“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宋绵思说道。
林爱国点了下头,目送着她离开后,才把门关上,他回到屋子里,刚要开口,林保家就摆摆手,“行了,我刚才都听见了。”
“那我就不用再说一遍了。”林爱国也乐得轻松,他盘着腿坐在他爹娘的床上,帮他妈拿着毛线。
今年林保家家里挣的钱不少,洪秀才舍得拿钱和票在县城里买了毛线,回头打毛衣。
“你将来要是找媳妇能找到贺成媳妇这样的,你爹我做梦都要偷笑了。”林保家抽着宴,斜着眼睛看了林爱国一眼,说道。
这姑娘做事是真周到,样样事情都办的妥妥体贴,说话还体贴细微,是个能办事会说话的人。
林爱国不以为意:“爹,嫂子能这么能耐吗?”
“你还不信,别说你媳妇,就是你有她三成,你爹我二话不说明天就去公社让你当这个大队队长。”林保家瞪着眼睛,拍了下林爱国的脑袋。
林爱国缩了缩脑袋,心里头很不以为意,他承认嫂子是有点儿本事,但他爹至于这么夸张吗?不就是会写文章吗?
第二天早上,宋绵思早早出门,瞧见宋红中一家鬼鬼祟祟地上了山,她便知道这一家人去奔着那野猪去的。
宋绵思不慌不忙,她在山脚下估摸了有段时间,就立即朝林保家家里赶过去,她一路小跑,等到了林保家家里时,脸上都满是汗水。
“贺成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洪秀刚好出来喂鸡,瞧见她这模样,吓了好一大跳。
“洪婶,没出事,是我刚刚上山,瞧见贺功的陷阱里抓到野猪了。”宋棉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那头野猪太大了,我们几个人弄不起来,洪婶,还喊人跟我们一块上山吧。”
宋绵思的声音不小,左邻右舍听见野猪都纷纷走出来了。
“抓到野猪了?”林保家更是二话不说从堂屋里出来,连鞋子都是趿拉着。
“是,好大一头呢。”宋绵思说道,“队长,咱们得快点儿,否则野猪要是跑了,那可就亏大了。”
“是,是。”林保家丝毫不怀疑,他转过头对众人说道:“大家伙都回去拿扁担和绳子,咱们立刻就上山去。”
有野猪的号召,所有人都没有迟疑,连饭都顾不得吃了。
宋绵思眼睛里闪了闪,浮现出一阵笑意。
而此时,山上,宋红中一家子正站在林贺功的陷阱旁边,陷阱里面那头一百来斤重的老母猪正哼哧哼哧叫,它闻到了人的味道,折腾得越发激烈,可是它的后蹄被兽夹夹住,一折腾,血流的更快了。
“妈,姐说的还真是准,还真的有野猪。”宋有成乐得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他摩擦着手掌,道:“咱们也别愣着了,趁着没什么人赶紧把这头猪宰了好带回去。”
“成!”柳红花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她往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摩擦了下手掌,就想抄起锄头朝那头野猪的头上砍去。
可是那头野猪哪里肯老老实实挨砍,不但敏捷地躲开,还冲着柳红花的方向猛地冲过去,把柳红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